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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晔眼睛微微一眯:“你想说什么?”

看着他的样子,商如意的心一悸,以为他又要生气,可这一次,他身上却没有散发出那种压迫得人喘不过气的气息来。

商如意想了想,轻声说道:“我只是觉得,你,你最好不要这么做。”

“……”

宇文晔没有立刻应她,只是又看了她一会儿,然后轻笑了一声,走到矮几前一撩袍子坐下,然后说道:“用马拖他们回来的又不是我,只是我的手下。”

“可你不该默许他们这么做。”

“为什么?”

“虐俘这种事,不仅容易滋生军中恶习,更易失去人心。可对你和国公而言,人心有多重要,不需要我来提醒吧。”

“……”

“你的手下这么做,是因为他们就只安心当一个兵士,或者说一个副将;但你,你若不想只是当一个宇文二公子,那你最好不要纵容你的手下虐待战俘。”

“……!”

宇文晔愣了一下,抬头看向她。

商如意说这些话的时候,虽然是坚定的说出来,但心中也有些忐忑,毕竟她和宇文晔的关系摆在这里,他对她是毫无情意可言的,若在这个地方惹恼了他,还不知道他会对她做什么。

前一天,他对她的那些“威胁”,言犹在耳。

说完这些话,商如意的心也是咚咚直跳,再一抬头,对上宇文晔深黑的眼睛,更是心头一阵发慌,急忙将目光移开。

营帐里,安静了许久。

就在商如意越发不知所措的时候,突然,宇文晔拿起一杯茶,笃的一声放到她面前。

“喝茶。”

这两个字,没有任何的温度,好像刚刚什么也没发生似得。

商如意抬头看他,宇文晔也只拿起自己的那杯茶喝了一口,神情无异。

他,生气了?

就在她惴惴不安,拿着茶杯往嘴边送的时候,宇文晔突然道:“你听说过四个字吗――牝鸡司晨。”

商如意立刻明白过来他是什么意思。

她想了想,道:“但,身为妻子,我有义务劝谏自己的夫君。”

宇文晔看着她,突然冷笑道:“妻子?”

“……”

这两个字一出,就像一记耳光重重的打在商如意的脸上,她顿时满脸通红。

自己,又忘了。

这桩婚事只是交易,自己跟他,只是表面夫妻,而自己,大概因为这一路过来两人之间的气氛缓和,又忘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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