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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菀收回目光,面罩黑纱走入宴席。

在坐都是她亡夫曾经的部下,见她来了纷纷站起喊她一声‘嫂嫂。’

霍凝挑着眼看她。

一揽怀中侍女,他扬声道:“嫂嫂,你侯府这个丫头本将.军特别喜欢,也甚对口味,问你讨了?”

梁菀眼皮微跳,艰涩挤出几个字:“霍将.军,你随意。”

霍凝恣意笑,当众将嘴里咬了半块的果子喂给那丫头吃。

小丫头欣喜若狂,半推半就在他怀中撒娇。

宴上皆是欢笑。

唯梁菀仿佛是个局外人,她裹黑衣,罩黑纱,坐在那里像一个活的贞节牌坊,时刻昭示她是死了丈夫的未亡人。

举手投足一板一眼,让人好生无趣。

霍凝嘲讽地笑,眼角余光每每略过她,总觉得在这宴上他与她是两个最有反差的对立面。他鲜活年轻,她古板守旧,烈酒下肚,霍凝便有一种冲动,想将这窒息的黑撕开。

连情事上也不敢叫。

“圣旨到!”

一声太监的阴腔,让再坐的人纷纷下跪。宣旨太监复述皇上旨意,大体是念在霍小将.军大获全胜,功勋卓绝,要为他亲赐府邸。

霍凝双手接旨,太监笑问他:“霍将.军,皇上说,满长安任何一块豪宅都可供您挑选,您看,您是否有中意的?”

霍凝随手一指,“侯府隔壁那个宅子就不错,三进三出,本将.军喜欢。”

太监脸色大变:“霍将.军,那可是个大凶宅。”

霍凝笑:“大凶?本将.军就喜欢大凶。”

梁菀脸色很难看。厅堂又一阵笑声,太监尴尬地陪笑,心道这祖宗满意,就命人去收拾,让他今晚住上。

宴席开到后半夜,结束时人走茶凉,只剩定国侯府的婢子在收拾残羹。

一日折腾,梁菀已累到不行,小婢秋风过来扶她,主仆二人向后宅去。

“二夫人,老夫人请你过去。”丫鬟冷冷说,梁菀心知肚明,这顿罚她是逃不过的。

自夫君过世,少却他庇护的她越发不招婆母待见。老夫人总说她是扫把星,侯爷刚娶她就身亡了。

可谁又知这门亲事也不如她的意。

梁菀往后宅一站,还没磕头,便听一声厉喝:“跪下!”

身穿青绿团花比甲的老夫人紧握龙凤杖,一指地面放的特殊跪板,梁菀默然,双膝同时下跪。

顷刻一股坚硬疼痛袭遍全身。跪板上铺了一层生铁颗粒凸起,她咬紧唇瓣,柔弱的身如扶柳一般颤颤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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