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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其中有几笔钱是军饷!”

何广义双膝跪地,几乎是颤抖着说出这句话。

“不但有两位爷麾下护军的军饷,还有都司卫所的军饷”何广义的声音越发低弱,“其中开封那边,除了卫所护军的军饷,还有养马银,料场银等!”

“两位爷的钱过盛恒达的手也放出去,给了江南的富商等。”

朱允熥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下,端茶的手几乎不稳。

何止胆大包天,简直无法无天。

“这样的事何时开始的?”朱允熥问道。

“洪武二十六年!”何广义不敢抬头。

朱允熥脸上泛起冷气,也就是说他这些皇叔们,是在他老子朱标死后,做这些勾当的。那几年,也恰恰是老爷子对儿子们袒护的厉害的时候。

“身为皇子亲王,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还一门心思捞钱。捞钱就罢了,还什么钱都敢动”朱允熥恨得咬牙切齿,“军饷的钱,养马的钱”

说着,他转头对何广义道,“你的意思朕明白了,周全就是靠着盛恒达商号,给他们敛财,对吧!”

“是!”何广义汗如雨下,“这几年一直如此,直到”

“说下去!”

“直到铁布政在Z地查走私,牵扯了许多海商,盛恒达几笔钱没有按时收回来,账面上出了钱荒。”

“苏州那边的股东们提议,把两位爷手里银钱的调过来拆借。这事,就让两位爷恼了。”

“两位爷直接把本该按时输送到银号的本金给扣了,非但如此,还把山西运过来的号银直接也给扣住!”

“呵!”朱允熥冷笑道,“就是觉得周全和票号有些不听话,跟跟他们谈条件所以卸磨杀驴了。大不了,日后他们再找个会开银号的人,继续给他们敛财!”

“至于盛恒达其他的股东,嘿嘿,就算知道被人明抢了,谁又敢说什么?”

说着,啪的一声。

朱允熥手中的青花茶碗狠狠的摔在地上,化作碎片。

事实已经明摆着了,再简单不过。

藩王从钱庄里空手套白狼放贷敛财,然后还把自己名下的财产,乃至可以插手的军饷其他方面的银子,投桃报李交给钱庄放贷给他们收利息。

盛恒达别的银子或许会拖延,但是藩王的银子,一文钱都不敢拖。到期之后,本息一块交还不说,还要让两位藩王白占着巨大的现金流。

至于什么周转信誉,更不在两位王爷的考量当中。

“这钱,他们干什么用了知道吗?”朱允熥继续问道。

何广义低下头,小心的用手捡着瓷器碎片,低声道,“这事,臣还没来得及去查。不过根据那边盛恒达的二柜交代,这些年的账务往来都是和王府那边的管事等人对账。并且涉及涉及到地方的官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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