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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又是一声惊雷。

闪电,瞬间把寝宫中照的格外明亮。

老爷子原本浑浊的呼吸,不知何时开始,已经变得平顺了。用手触摸额头,原本滚烫的热度,也在慢慢褪去。

朱允熥心中的信心,更加重几分。

同时觉得,席应真手中的银针,是那么的神奇。

当年他还是孩子的时候,听家中长辈讲了一个真事。家中有位远亲,检查出绝症晚期,大医院的医生判断,最多不超过三个月的寿命。

然而,这位远亲找了一位走路都哆嗦的老中医。人家没有看化验单,也没有借助任何仪器。就是把脉,看看舌苔,听下心率,随手开出一副不值钱的方子。

这方子,让那位被医生断言活不过三个月的远亲,多活了七年。

“这道人是个宝,完事之后不能让他走!”朱允熥心中暗道。

似乎是看穿了朱允熥心中所想,席应真咧嘴笑笑,看着朱允熥,“你想让道爷留下,专门给你们爷俩看病?想得美!”说着,眼露精光,“若那样,道爷就死给你看!”

朱允熥忙道,“言重了,孤只是觉得,你这身本事若是失传,岂不是太可惜了?不如留在太医院,教导这些太医,让这种绝技,发扬光大!”

“教他们?个个都掉钱眼里的官迷,教他们是害人!”席应真拿着最后一根银针,不悦的说道,“祖宗的好玩意就放在书中,但凡有些医者仁心的德行,也至于什么都学不到!”

说着,又看看朱允熥,“最后一根了,有些凶险!”

朱允熥也紧张起来,“扎哪里?”

“天灵盖!”席应真说着,手中的银针已经缓缓插入,刚进入头皮,忽然手停住,直勾勾的看着朱允熥,“道爷帮你救你爷爷,不是怕了你爷俩,而是怕你杀人泄愤!”

朱允熥歉意的说道,“我也是没办法,怕你不来!”

“但是你,要把帮道爷做件事!”席应真正色道。

朱允熥立马道,“放心,李家的后人孤会另眼相待,让他们活得好好的。李善长一案平反昭雪,身后殊荣一样都少不了!”

“人都死了,做这些有鸟用?”席应真骂道,“道爷说的是,你要帮道爷杀个人!杀了他,咱们之间一笔勾销!”

“谁?”

席应真没说话,而是看着五步之外的大臣勋贵们。

“后退五步!”朱允熥开口。

人都退开后,席应真的目光又看向朴不成。

后者面无表情,也躬身退到一边。

“现在可以说了!”朱允熥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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