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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来人!郎中!”

纷乱的军营之中,几个满身是血的护卫,抬着担架上的朱高煦,拼命的跑进来,大声嘶吼。

朱高煦趴在担架上,因为背上的痛苦,面如白纸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鬓角,下雨一样的低落。他后背上,一只粗大的破甲锥赫然插着,创口的地方暗红色的血顺着盔甲的缝隙,缓缓流淌。

“军中的郎中呢?死光了,十个数不来,老子都宰了你们!”

晋王朱棡拎着马鞭,在营地中大喊。

他脸色骇人,仿若要吃人的猛虎一般,就在他身边数百名晋藩的侍卫,刀出鞘弓上弦,对着旁边任何人都是虎视眈眈小心防备。

“郎中!叫郎中来!”辽王朱植也放声大喊,“去,快去通知四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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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帐中,朱棣,朱高炽,朱高燧爷仨都是一身便装,围坐吃着热腾腾的酸菜仰头锅子。

不过很显然,爷仨似乎有心事,都有些食不知味。

“爹,您吃呀!”朱高燧见父亲不出声,便讨好说道。

朱棣半分强笑,对两个儿子说道,“多吃点,以后要是到了南边,这等的好羊肉,可就难得了!”

朱高燧大奇,“咱家在北平,还去南边干什么?”

而朱高炽则是筷子一抖,惊恐的抬头。

看到儿子的眼神,朱棣笑笑,点点头。

后者沉思半晌也没有说话,而是从旁边的装着小料的碗里,狠狠的蒯了几勺子芝麻将,酱豆腐韭菜花。又滴了点花椒油,陈醋,放了一勺绵白糖,用筷子用力的搅和起来。

随后一筷子,连羊肉带酸菜还有一块冻豆腐,在碗里沾满了调料,刺溜一下吸近嘴里。

“咳!咳!”

可是,因为吃的太快了,一下呛着了。

不但呛着了,而且冻豆腐里的汤汁把他烫得呲牙咧嘴。

“哈哈!”朱棣难得的真心笑了起来,拍着大儿子宽厚的后背,柔声道,“多大的人了,还吃这么急!说着,亲手往锅里下了一筷子带着点肥的羊肉,“来,吃爹下这个,锅里的老了不好吃。吃羊肉啊,就要这样带点肥的才好吃,入水就熟,嫩着呢!”

“来老三,拿碗!”朱棣又对三儿子笑道,“咱家就你瘦,你得多吃些。”说到此处,忽然好像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笑得格外欢畅,“也难怪你瘦,你净长心眼了!完了吧,你那心眼还长不到正地方!”

“爹,瞧您说的,儿子哪有什么歪心眼,咱家救数儿子我憨厚。”朱高燧笑道,“您看,大哥是七窍玲珑心,二哥呢是虎狼之相,只有我最听您的话,从小到大都没让人操半点儿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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