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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遇吃了两天药,感冒非但没好,反而加重了,嗓子哑得说不出话,高烧不退。

任母开车带任遇去医院吊了水,又开了一些消炎药回来,医嘱交代最近就不要出门了,外面大降温,空气又不好,免得发展成肺炎就麻烦了。

回了家,任母先交代阿姨给全家通风,调一下地暖温度,然后给任遇房间换了更厚的被子,盯着他把一把药片吃下去。

“明明这几天都请假呆在家里,怎么还会加重呢?”

任遇躺在床上,一张脸因为发烧而潮红,眼底也浮一层红血丝,接过水杯喝了一口,长睫隐在雾气里。

有人靠着门框,传来轻轻的一声切。

任遇装没听见,余光睨了任寻一眼。

阿姨把任母叫走,讨论晚饭的安排,家里如今有病号,就得吃得清淡些。任母刚下楼,任寻就往任遇房间一钻,把门带上,很不客气捞了转椅来坐,一双长腿踩在桌沿,压得转椅轮子咯吱咯吱地响。

任遇皱眉,哑着嗓子教训弟弟:“你好好坐着。”

任寻才不管,他赏一记白眼给任遇,姿势没变,顺手从书架拿一本书来,看看封皮,奥赛题精选,又嫌弃的扔了回去。

“不要乱动我的书。”

“我动了又能怎么着?”

任寻摆一副欠揍的架势,但还是压低了声音,确定门外没人,才开口说道:

“......现在全家就只有我知道,你这两天既没老老实实在家休息,也没去学校上课,你去哪了?你敢说?”

任遇看他一眼,闭口不言。

“放心吧哥,我不说,爸妈不会知道。我只是好奇,你到底干嘛去了?”

任寻想不通,偷偷出去上网?打游戏?还是谈恋爱了?随便拎出来一样,都和任遇搭不上边。再看床上躺着的人,病殃殃的没精神,一双眼红得跟兔子一样。

到底外面有什么东西,让他宁可生病,也要往外面跑?

看来再乖的小孩也会有秘密。

这是2011年的一月初,地处东北的安城,一如既往,严寒难耐。天不见云,晦暗犹如一片灰烬。人们都在期待一场大雪,能荡尽所有灰尘与雾霾,洗刷天际。

高二上学期眼看结束,最后一周是考试周。任遇赶在第一科考试开始前回到了学校。

课桌上堆了数不清的卷子和英语报纸,向他宣告他落下的进度,重点班,差之毫厘,失之千里。桌上还有同桌的一些杂物,任遇动手清了清,一起放回同桌的桌洞里,然后默不作声整理卷纸,每一科分门别类,用长尾夹夹好。

左竞和几个男生抱着足球闹着跑进教室,看见自己座位前站着人,再定睛一看,是任遇,嗷一声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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