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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性如此。

况且,十几岁的年纪,懂什么是爱?

无非是激素波动和多余荷尔蒙的宣泄。

“从前的朋友和同学里,你是唯一一个知道我现状的人,我们碰到是偶然,我不希望你告诉任寻,因为没必要。但如果你想说也无所谓,反正都过去了。”

远处传来一声呼喊。

姜黎玫只觉得旁边窜来一个黑影,朝她而来,还未有动作,手臂就被牢牢一拧。

她往前蹿了两步,跌进一个宽阔肩膀里。

任遇身上没有任何香水味,甚至连洗衣液的味道都没有,就是干干净净的,一股温暖包裹。她在温暖的体温里抬起头来,看见任遇的下颌分明,有淡淡的青色的胡茬。

镜片下,神色有些紧张。

姜黎玫重新站定,任遇松开她,在几步远之外,从地上拾起一个圆盘。

原来那群奔跑的学生,是在趁着夜色玩飞盘。

这里的光线其实并不好,人也密集,并不是飞盘运动的场地。

一个男生满头大汗从远处跑过来,朝任遇抱歉地笑了笑。

“这不是标准飞盘,加了重的,会伤到人。”

任遇握着那个飞盘,掂了掂,并没还给他:

“而且学校禁止在体育场之外玩飞盘,特别是人群集聚的地方。”

那个男生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摸了摸头,看任遇的神色凛然,又不像是学生......

“不玩了不玩了,不好意思啊。”男生从任遇手里接过飞盘,尴尬地连连弯腰致歉,然后快速跑远,和远处的人说了几句,玩飞盘的人群立马散开了。

姜黎玫看着任遇的脸,满是严肃和冷冽,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任遇。

“你没事吧?”

“我没事。那个,任遇,”她细细端详他的脸:“我发现我一点都不了解你,原来你也会发脾气啊?而且发脾气还挺吓人的。”

这本是一句玩笑。

但任遇笑不出来。

他定定看着姜黎玫:“一个人尚且不能完全了解另一个人的性格,更何况人性。你又凭什么下定论?”

――十几岁的年纪,懂什么是爱?

――会放下的,这是人性。

任遇调用了所有的自制力,控制自己没有把剩下的半句说出口:

如果十几岁的年纪不懂爱情,那他念念不忘的这些年,又算什么?

姜黎玫有点懵。

她不懂今天的任遇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对她和任寻的那段过往锱铢必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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