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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果不其然慎晚一回头便看见了茯阳正绕过屏风向她这里走来。

她面上带着些得意,探头探脑走过来,甚至还看一眼慎晚桌子上摆着的账本,毫不客气地坐在她对面:“三姐姐,你整日里翻腾这些账本有什么意思,女儿家还是多读些女则女训的好。”

“你很闲?”慎晚不耐烦地向后面的椅背靠了靠,“你说那两本书你自己都没看明白罢?我如今已经有了驸马,你还是待嫁之身,女则女训你还是自己看去罢。”

慎晚暗道今日出门是不是没看黄历,怎么遇上她了?

茯阳自小同她便不对付,她回宫那年,茯阳才六岁,那般小的孩子就能派人去抢她每月的分例,纵容宫女太监明里暗里编排她的身世。

她们都说她母亲是勾搭的皇帝,就连贺丞相也如此,但却没人在乎是皇帝当时迷晕了母亲,可怜母亲一直以为要了自己身子的人是进京赶考的青梅竹马。

往日若是她这般呛声,茯阳早气的跳脚,可是茯阳今日心情似还不错的模样:“你瞧你,不过是说你两句你便如此不饶人,哪里有个当姐姐的样子,说到底咱们也是管同一个人叫父皇。”

“那是你的父皇,不是我的。”慎晚声音更加发冷,皇帝哪里配当她的父亲?

她光是想想身体里流着皇帝一半血,她就觉得恶心!

茯阳撇了撇嘴没搭话,却从怀中掏出个镜子来照了照,慎晚见她如此,眉头皱的更深了。

她说怎么今日觉得茯阳处处透着不对劲,先是同她搭话,如今又是在她面前整理上妆,她心中蹦出个猜想来,莫不是她今日约了人?

想法还没得到验证,便听一楼传来阵阵喧闹。

慎晚手中拨动的算盘停了下来,便见茯阳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三姐姐,堂下有人吵起来了,你不去看看?”

慎晚没理她,将自己的外袍披上便下了楼,堂下不止在争吵,有一个壮年男子竟倒地抽搐不起,而他旁边站着两个争吵闹事之人。

她一现身,便有人唤了一声:“三公主来了——”

汴京之中的人都知道这间酒楼的东家是她,瞧她下来,都自觉给她让了条路来。

慎晚略一扫视,直接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叫大夫来?”

话说完,慎晚对着旁边站着的两个壮汉略一俯身:“劳烦两位说一下方才发生何时,无论是不是我们酒楼的责任,在下都会一并承担。”

开酒楼最忌讳的便是吃食上出问题,她做生意这么久,也是极看重这一点,方才被抬出去的那个壮汉似乎是吃坏了什么东西,不管根本缘由是不是出在她的酒楼,如今她这番说辞都是极为公道。

岂料那两个壮汉却是不领情:“你就会说那些漂亮话!我大哥若是出事了,你就算是公主又如何?我们哥俩也要去敲登闻鼓告御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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