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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雾沉,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慎晚声音压抑着怒意,但被他搂在怀中,说这话的时候一点威慑力也没有。

贺雾沉声音和缓:“此事蹊跷,公主需得冷静后再议。”

慎晚眯着眼睛,她稍微动了动身子,见真的挣脱不开后,她被气笑了。

深吸两口气,她道:“你说我不冷静,是不是觉得,我要去宫中找茯阳兴师问罪白白留人话柄?”

贺雾沉一愣,瞳孔震缩一瞬。

他心中确是这样想,以这段时间他对慎晚的了解,她急怒且做事不遵章法,甚至根本不在乎后果。

他原以为慎晚是没想到后果,可如今看来,她是想到了却还要这么做。

慎晚将他的疑惑尽收眼底,唇角牵扯出一抹冷笑:“我在宫中这八年多,什么手段没见识过?小时候没摸清其中的弯弯绕绕是吃了不少亏,可如今我不是小时候了,茯阳心里打的什么算盘我清楚的很,名声于我而言根本不算什么,真正攥在手中的钱才最重要,为了我的酒楼,我一定要去找她!”

贺雾沉手上的力道松懈了两分,慎晚一个用力挣脱开来,手直接反钳住他的下颚。

她的目光在他脸上流转,最后落在他的双唇上,随后用指尖用力摩擦。

唇更红了,配上他那张俊俏的面容,显得好似被欺负蹂躏过一般:“仅此一次,日后若是再擅自替我来做决定,我定不饶你!”

说罢,她推了贺雾沉一把,随之伸手敲了敲马车车壁,高声对外面的车夫道:“入宫!”

贺雾沉眼见着慎晚理了理自己的衣裙,安静坐着双目微阖,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第一次真正的在了解她。

她并非是传言中跋扈,若当真如此,她在大理寺狱时就不会只空口说白话。

可她对他的厌恶的敌意的存在的,似乎不只是她当时同长公主说的那样,也有可能同他姓贺有关系。

贺雾沉的沉默被慎晚看在眼里,却仅换了她一句:“说你两句便蔫儿了,真没用!”

没用吗?

贺雾沉微不可察地轻叹了一声,上一世他位极人臣,朝堂之中的尔虞我诈他见得多了,可他却不能像旁人一般玩弄心机手段,只因为他是贺家子孙,贺家家规便是做清正廉洁的君子。

他用着一脉正派在朝中做清流,可是最终依旧不得善终,却不曾想如今的慎晚竟比上一世的他更加稳得住。

尽管是他,还会不受控制地被旁人的心机诡计所影响,可如今的慎晚却能做到将其视之无物。

心底不受控制地像她靠近了几分,马车行至宫中,他紧跟着她入宫,眼见着她畅通无阻地闯入公主所居的重阳宫,直逼茯阳寝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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