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2)

乔安歌从以前就觉得,裴易就像个名贵的大瓷瓶,稍微使点劲就能把他抻碎了。

所以但凡她在他身边,就总是极小心地护着。

偏这人自己,没有一点自知之明,一副纸糊的身体,还贯爱折腾。

护士过来给他量了体温,39度1。

“怎么好好的就发烧了,”护士嘀咕着,“我去找值班医生给他开点儿退烧药,今天晚上你多注意着,让他多喝水。”

“麻烦你了。”乔安歌客气道,回头见裴易睁着眼,他的皮肤过于白皙,显得眼尾那抹病态的红格外惊心,“哪里难受?”

“头疼,腿也疼。”裴易眼神涣散,声音软软的。

乔安歌心口微一震。

她习惯了裴易平时的颐指气使和阴阳怪气,猛地听他这好似撒娇的语气,真有点受不住。

还情不自禁地想哄着。

“我帮你揉揉?”

“嗯。”

乔安歌双手放在他的脑袋两侧,不轻不重地按着他的太阳穴。

他今天可太听话了,像个懵懂的小孩儿。

以至于乔安歌给他按摩大腿的时候,总有种在占他便宜的感觉。

护士拿来了退烧药,裴易吃了药就睡了。

乔安歌不敢睡,过一会儿就要试试他的体温,然后把他叫醒让他喝水。

一直到后半夜,他的烧才退了。

乔安歌看他睡得熟,就想自己帮他换被汗湿透的衣服。

扣子解到一半,他醒了。

一双蓝眸看着她,透着还没完全清醒的迷离。

像只楚楚可怜的待宰羔羊。

场面一时尴尬至极,乔安歌松了手,从床上下去,轻咳一声说:“干净的衣服给你放这儿了,你自己换吧。”

裴易却是什么都不知道似的,过了好一会儿,伸出一只手说:“我想去下洗手间,你扶我起来。”

他胸前的扣子还开着,露出他大片不健康的肤色。

裴易一条腿不能动,自己使不上力,乔安歌只能两手抱着他的腰,先用力让他坐起来。

她的头发蹭着他的胸口,痒痒麻麻的。

“要坐轮椅吗?”乔安歌问。

“不用,不方便。”裴易一条手臂搭在乔安歌颈上,单腿跳了两下。

虽说他的烧退了,可是身上还是很热,即使隔着布料,还是烫着乔安歌的神经。

在洗手间门口,裴易松开了乔安歌,向她伸手说:“衣服给我,我洗个澡。”

上一章目录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