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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第五天的时候,孟云裳已经能完整地弹下这首曲子了。中途叶东川借故离开了一会儿,进了孟云裳的房间,在房间简陋的木桌上,放了一个面具,然后默不作声,等到两人学琴结束,自己回了屋,喝着茶。

这是一个紫金色面具,半个巴掌大小,扣在左耳上,正好遮住孟云裳的胎记。

果然,不出一炷香,就有人来敲叶东川的房门,“笃笃笃。”

来者自然是孟云裳,她一手拿着面具,一手握着拳头,神色止不住的紧张,沉默了好一会儿,问,“先生,您是神仙吗?”

“您能帮我把这胎记去了的,对不对?”

“胎记是上天给予的记号,生来有之,与你的前世今生都有关系。胎记去了,也许命格就变了。”

孟云裳沉默了一会儿,抬起头道,“你知道吗?我有个姐姐,长得很漂亮,比小姐还要漂亮几分,周围的人都喜欢她,对她很好。爹娘死了以后,一直是姐姐在照顾我,本来姐姐要和县令的公子成亲了,可是,却遇到了那样的事儿……”

叶东川不语,孟云依的遭遇,他已从朱倾心的口中得知,很是同情,也很是感动。

“我以前一直都会给神女娘娘送花的,求娘娘让我的家人都平平安安。可是神女娘娘看不见我,我的爹娘都死了,几年前姐姐也死了,自从姐姐死后,我就再也没有去送过花了。”云裳笑笑,“我的命格不好,变了也没事。”

这件事,叶东川是知道的,前些天他去了一趟地府,没进去,就在门口的石柱子后面等着。看到了秦广王的女儿秦元元拿着鱼竿一蹦一跳地出来了,“嗖”得把她揪到一边。

秦元元定睛一看,“哦,你啊,你有事?”

“让你查个事儿,”他说,“安儿镇有个姑娘叫孟云裳的,命途坎坷,是怎么回事?还有孟云依,她的鬼魂又怎么跑出来了。”

琼玉帮他查了查,自然是有条件的,前世因,今世果,孟云裳前世谋反,今世自然是要受到惩戒的。

叶东川愣了一会儿,又听琼玉道,“至于这个孟云依啊,她是三年前死的,本来死的好好的,在安分守己,都快混上个一官半职了,都怪白无常说漏了嘴,说她是冤死的,她就自己跑了出去。”

“她不是自杀的吗?”

“这事儿归阎罗王管,你要去问他。你答应我的事儿呢?”

于是乎,叶东川陪着琼玉钓了一天的鱼。

自然钓鱼这件事还轮不到他,叶东川要做的,就是在琼玉打盹,鱼上钩的时候,提醒提醒她……

“先生?先生?”见叶东川失神,孟云裳唤了他两声。

叶东川回过神来,“你这胎记,是几世几辈沉下来的,已经打印在魂魄中了,我是除不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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