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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术的种类很多也很复杂,那些涉嫌血腥或者暴力的不能演不说,狮子老虎之类的也不能出现。仙鹤、鱼龙戏、神仙索等可以演,到时要让袁公坐在小包子身边,李元婴背着手,边走边想着他们列的幻术名单。

“王爷,南曲的行首和席纠已经都安排好了。”裴承先迎面走来,看到李元婴停下脚步,叉手一礼,轻声说道。

“让人盯好了,一是别出意外,二是别有人趁机私奔,或者迷路走错地方。”李元婴边走边吩咐道。“武孺人她们待的地方,也多派些人手,不要混进去不该出现的人。”

“唯唯。”裴承先恭谨地说道,跟在李元婴身后,在下一路口转身离开。

沿着回廊走到敞轩,轩外是月牙形的湖,湖上已结冰,而雕好的冰灯摆在上面,组成一场静默的夜宴。袁公看天气真准,比摇羽扇借东风的那位,略胜一筹,因为他不用站在高台上做法。

“王爷,只怕魏相会…谏言。”崔兴宗有些迟疑地说道。冰灯、幻术、歌舞擂台还有烟花……桩桩件件都是烧钱的物事,想不让那位开口说话,没有任何可能。

李元婴转过头来看了眼崔兴宗,语气散漫地说道:“若是想他不说话,某就只能过着清心寡欲的日子,可惜某既不喜欢敲木鱼,也不喜欢打坐。”

后来的文人,巴不得皇帝都清心寡欲,垂拱而治。事情他们做,锅由皇帝背,待在宫里几十年不上朝,最好。

敞轩两边的冰裂纹小窗装着五彩斑斓的琉璃,灯笼下显得更加艳丽,最大的有成人巴掌大。中间的长方形无色琉璃,还有不少小气泡,需要继续试验。崔兴宗仍然觉得有些炫目,小声说道:“王爷,只换东偏殿的厅堂,晋阳公主会不会伤心啊?”

“胡想什么呢?”李元婴正在检查冰灯,确认没有问题,听到崔兴宗的话,抬起脚来踹在他的小腿上,说道,“你再不务正业,我先揍你一顿,再把你送到阿姊那里,让你好好体验一把什么叫母爱如河,父爱如山!”

崔兴宗没敢捂小腿,拱手作揖讨饶道:“小阿舅我错了,千万比告诉阿娘,她可说了,若是我没退回去,或者做得不如承先,她就让陛下送我去西域!”

两位阿娘联手,某和承先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怒都不敢何况言啊!因为和程处弼闹了点小矛盾,承先被罚跪祠堂三个时辰,不给锦垫、蒲团,硬跪的那种,还好姑父有帮忙放个火炉,不然腿都要废了。

“晋阳纯孝。”李元婴盯着崔兴宗的眼睛,很认真地说道。“你长了多大的嘴,敢离间父女之情?滚出去做事!”

“唯唯!”崔兴宗长揖一礼,忙退月牙湖。

春桃眸光微闪,盈盈一礼,小声提醒道:“王爷,来王府上课,怕有不妥。”

李元婴继续检查冰灯,冷冷一笑,说道:“春桃,我家阿兄不是前朝那位,谁也别想真骗过他去。前怕狼后怕虎,还能作甚?谁敢胡说八道,某就埋谁,某倒要看看,是他们的三寸不烂之舌厉害,还是这冰雪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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