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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到的时候,季清澈趴在床上,后背上盖着一层雪白的纱布,还在昏睡。

他的屋子里,满屋子的药味。

唐无忧打量季清澈几眼,轻声问:“他睡着了?”

季清清点头:“他发烧了,医生给他开的药有镇定安眠的成分,他睡了一天了。”

唐无忧微微皱眉:“一整天都没清醒过吗?”

他走过去查看。

他多少也学过一些简单的医术,当然,和许连翘没法比,但基本的常识是有的。

季清清攥着拳,不太敢看季清澈,声音很低:“醒过,但很短暂,还有......一整天没吃东西了,我亲自喂他,他不肯吃......”

这还是季清澈第一次和她闹别扭。

以前,不管她怎么斥责季清澈,季清澈都会嬉皮笑脸的认错,讨好她。

季清澈从没在她面前闹过脾气。

当然,以前她也从没打过季清澈就是了。

这是她第一次打季清澈。

所以,她很怕。

她怕季清澈恨她。

她怕季清澈的恨,现在隐忍不发,却在以后他有了钱财权势之后,变本加厉的报复她。

宁雪至掀开盖在季清澈后背上的纱布看了看,血肉模糊,伤的很重。

他立刻皱起了眉。

他忍不住想起了那次贺冲被他们老板救回去的模样。

也是这么惨。

就因为误以为贺冲犯了错,贺冲就被吊在树上抽。

贺冲的伤,养了很久才好。

自那之后,贺冲和收养他的家庭,恩怨抵消,一刀两断。

季清清的担忧是有道理的。

人心都是肉长的。

季清清这么狠心的对待季清澈,凭什么要求季清澈对她死心塌地,信任友好?

贺冲是养子,季清澈也是养子。

如果季清澈做出和贺冲一样的决定,他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不要说季清澈本人,就连他,看到季清澈伤的这么重,他对季清清也没什么好感了。

季清清一直在观察他的脸色。

像季清清这样独当一面的女强人,自然是擅于察言观色的。

虽然宁雪至一个字都没说,但忐忑的她还是从宁雪至的表情中看出了宁雪至对她的不赞同。

她下意识为自己辩解:“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鞭子上有倒刺,天又太黑了,他又不喊痛,只是和往常一样撒娇讨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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