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妃这会儿安静坐在一边,只是在荣成帝提起自己名字的时候,才略微朝着温苒苒笑了笑。
夏离霜也是愣住,深深看了桃妃一眼,明白了自己父皇的意思。
“儿臣明白!”
一番话说得云里雾里,好多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但是也都识趣没有多问。
这一顿家宴算得上和谐,桃妃抿了几口果酒,借口更衣,温苒苒也悄悄跟了出来。
一品楼后面便是护城河,这会儿,已经有不少富家子弟在游船。
桃妃走到一半,遥遥回头看着温苒苒。
“不聊一聊吗?”
温苒苒挑眉,“那敢情好!”
二人随便租了一座小画舫,温苒苒还拎出来一壶酒。
“我倒是真没想到,您也会出宫!”温苒苒递给桃妃一杯酒,真心实意道。
桃妃笑了笑,眼神中流露出些许坚毅之色。
“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保证渊儿平安!”
温苒苒点头,她能理解桃妃作为一个母亲的担忧,但是……
“父皇应该不会白白放您出宫,什么条件?方便告诉我么?”温苒苒笑眯眯看着对方。
“很简单……此去,我们是打探消息的前锋,后续的部队,冯城都已经带着了……此去宾国,不为别的,只为,掀了这蒋家!”桃妃语气轻描淡写,“我将我知道的,都告诉了皇帝。”
“宾国现如今最合适的继承人,只有渊儿!我答应了陛下,等事成之后,宾国与兰国一样,撤旗置藩!”
温苒苒一惊。
荣成帝这是……在为夏离霜谋算了么?
宾国始终是一个隐患,而夏离渊同时身兼荣国皇子与宾国血脉,这么做也确实合理。
但是……以温苒苒对于夏离渊的了解……他可能不会愿意。
那到时候,自己夹在中间,又当如何?
夏离渊这人,虽然之前看似玩世不恭,但是多次相处下来,温苒苒甚至清楚地知道,他的能力,谋略,不在自己家相公之下。
这并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而是实话。
夏离渊是一个潜伏者,他将他的能力,他的谋略,全部隐藏了起来。
否则,之前的诏书事件,是谁能将她和夏离霜都险些蒙骗过去?
与蒋子敬虚与委蛇这么多年,是谁能在蒋子敬眼皮子底下,敢从问溪楼脱离出来,建立属于自己的云溪楼?
草原之上,燕图夹在中间当受气包,是谁能在那样的情境之下,救燕图于水火?
这些看似不起眼的事情,实则每一个都关系重大,都是夏离渊做的。
他的野心,他的谋略,他属于上位者的气息,不比夏离霜或者夏离鸿差,只是碍于身体条件,这才一直蛰伏。
但是,如今桃妃答应了这样的事情,他真的会甘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