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了那一夜的事情,易卓明猩红了眼,胸腔因为哽咽而急剧颤动。
祠堂门突然被人推开,外面传来的声音好似刚从冰窖里捞出来一般,冷得彻骨。
“即便是到了现在,父亲也不愿意说出所有的真相吗?”
易白站在门口,看向易卓明的那双眼睛染了怒火,比狼还阴戾。
上次回右相府他就发现易卓明言语间有闪躲之意,所以这几日都在找机会抓易卓明的把柄,今天晚上莫名想来祠堂看看,却不想碰巧看到这一幕――易卓明抱着他娘的灵位,萎顿软倒在供桌前,双脚蜷缩着,那哀婉失神的双眼,与平素外人看到那精神矍铄的易丞相判若两人。
易白走进祠堂,凌厉的视线直直落在易卓明身上。
易卓明面上划过惊慌颜色,“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易白冷笑,“我若是不在,如何能发现父亲的秘密?”
易卓明危险地眯了眯眸,“你暗查我?”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若非逼不得已,易白也不想这样与父亲争锋相对,可是他太介怀母亲的死了。
天生缺乏母爱的人在这方面会有着极度的渴望和敏感,只要与生母沾了边的事情,都很容易让他失去理智。
当下的易白便是如此,看向易卓明的眼神幽幽暗暗,好似要吞噬一切。
迅速站起来将牌位小心摆放在供桌上,易卓明迎上易白的目光,看向他的眼神再不复往日的慈和,反而添了几分冷,几分恨,是那种巴不得活活将易白掐死的恨。
易白心细如发,早在易卓明站起来那一瞬就察觉到了他气息不对劲。
“是,你娘是我杀的,那又如何?”被易白看出端倪,易卓明不是不惊讶,但面上还得维持着冷静,毕竟对上易白这样的人,输阵输所有。
一直以来的猜疑被当事人亲口承认并证实,易白脑袋里乱哄哄的,“为什么要杀她?”声音尽量压制,却还是没忍住怒意,低吼出来。
易卓明不答反问,“既然你查了这么多年,那你告诉我,查出你娘是谁来了吗?”
易白脑微微地往下垂了些,他娘不是邰家人,他只知道这个,至于其他,毫无线索。
见他答不上话,易卓明冷笑,“我是心狠手辣,可比我心狠手辣的大有人在,你娘为什么会死?倘若她不是那个人安排来接近我的,我何至于给她下毒。”
越说越离谱,易白有些受不住,掩唇咳了起来,脸色越发的白,“你说什么!”
易卓明转过身,盯着牌位上“邰芷云”三个字。
“我和她大婚那年,恰逢春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