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中世界已经毁灭，下一个世界的形成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顾棠便停止对河床的勘探。天灵盖那边他们早已经去过了，不知道在其中得到了一些什么。
总的来说，这一次李元一他们的天工生物大费周章，却被顾棠黄雀在后了。说是自愿返回不过是好听一点的说法，实际上就是迫于顾棠的压力，被迫返回。
想不到李元一也有吃瘪的一天，犹记得在筮族地宫时他那副一切尽在掌控的模样。
尘埃落定，顾棠的队伍便也转而返程。我们没有就另外一个我到底是来自哪里这个问题讨论下去，我也没有将真正的宁川已经羁难的事实告诉他。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说我亲眼看见另一个我卡死在河床中？我说我还看见那一条暗红色的海带随着水流飘舞？
不能，宁川不能死，现在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两个，至少要有一个是真的，不能两个都是镜中身，那太可笑了。
顾棠选择了另外一条隐秘的道路，应该是乌洛侯国和北魏开凿的道路，隐藏在沿着地下河的滩涂，一路逆流而上的某一个角落里，连日本人都没有发现。
在这里，我们发现了一处巨大的残破工程，那是一道巨大堤坝的残骸，可以看出来，修剪这道堤坝的人企图将地下河截断，形成湖泊。
“这是一处古战场。”顾棠说。
古战场，应该是镜中世界和现实世界的战争。
可以进行合理地推测，这场战争后，镜中世界崩溃。成功守住世界渡口的拓跋焘，在临死前将乌洛侯国和北魏中，知道镜中世界人清洗一空，然后将陇山设为禁地，乌洛侯国远迁，之后再形成的镜中世界里，再也不会有人知道真相，从此在恐慌之中，一轮又一轮地等待崩溃地到来。
这样的情形直到现在才发生改变。
在这个现实世界中，宁汗青知道，我知道，另一个我也知道，顾棠也知道。
那么下一次形成的镜中世界里，这些人也会同样存在。
至于那时应该怎么办，他们会不会谋求破镜，我叹了口气，这就不是我能扭转的了。
绕过堤坝遗迹，就是一条漫长的坑道，当我麻木地行走在其中，感受到一阵又一阵的冷意袭来的时候，才明白过来，我们已经离地面很近了，那个大雪覆盖的大兴安岭。
“大汉，有多的衣服没有？”顾棠问。
大汉摇头，把自己身上的大衣脱下来扔给我，“我扛得住。”他说。
炮姐嗤笑一声，嘲笑道：“跟姑娘似的，还要穿别人的衣服。”
“你羡慕我吗？”我问。
“我羡慕你妈。”
不愧是炮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