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熬过半夜，天一亮我就顶着黑眼圈去客厅，顾棠早已经坐在沙发上了，“桌上有早点。”
我有一些心神不定，坐在桌边吃早饭，看顾棠神色，心有所动：“你也梦见了？！”
顾棠看向我，脸上满是了然的神色，“这么说来，事情不简单啊。”
我三口作两口把东西吃完，“给我说说，你梦到了什么？”
“慢点吃。海，月亮，和一个怪物，应该是湿蛟。”
“他娘的，这随便一件事，都能够被联系起来。”
顾棠露出思考的神色，“有人在将顾南山往虫香上引，只要找到把虫香卖给他的人，就能够摸到背后人的线索了。”
我点头。
正说着，顾棠手机叮咚响了几声，“有回音了。”
“什么回音？”
“我把那几张照片发给BJ一个古玩行的杂家看了，看他能不能看出些什么。”
他拿出手机，消息框是一个王大眼的人，“这人眼珠子挺大的，再加上识货断物都挺准，是个人物。”
那边发来一段话：
“棠少爷这些年越玩越大了啊。东西不新，老货了，不是09年海里出来的那批料子，看年份得到宋元，是东南沿海地区的工艺特征，前年我手上过了一件相似年份的妈祖像，型号比您这尊小，但工艺是一样的，都是民间手艺，应该是同一个地区的货，近年被淘货行的淘出来了。”
过了一会儿，又是一段，“再给您一个大致范围，应该是福建沿海的某个村子里流出来的货，我问行里人，这几年一共有五尊相似年份和工艺的妈祖像在市面上流动，最初的玩家淘货的地方多多少少都与福建沿海有关系。”
顿了一会儿，又是一段，“这么多年的交情，劝您一句，玩这玩意儿的人，都是在拿命玩，保不齐哪里就栽在上面了。”
等了会儿，王大眼估计是没消息了，顾棠把手机屏幕按灭，“福建。”
“这也不好找啊，这么大个省呢，海岸线又长”
“还得是去问顾南山，这会儿估计已经醒来了，走吧。”
又到那家私人医院，烟鬼不在，护士把人迎进病房里，顾南山正靠在病床上削苹果吃。
“没死啊？”顾棠问。
“如你所见，”顾南山哼笑一声，“捡回一条老命。”
顾棠声音高了起来，“我说了不要碰那东西，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我起身把房门关上，外面走过去那小护士听见，还以为人顾南山吸毒了呢。
顾南山将水果刀放到一边，咬了一口苹果，“你相信人有转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