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山将信将疑，老陈也是若有所思。他对这行涉足的确比较深，但做的更多的是掌眼，或者和二道贩子打交道，经手的东西早就被下面堂口的伙计过了一遍，早就与违法的环节脱离开来，所以对土夫子这种一线从业人员还真没有接触过。
老陈尴尬一笑，“这不行业规范了吗，我们这种管理层要着眼于大局。”
刘成业啧了一声，语重心长说，“不能脱离群众呀，和一线工作者脱轨，就会影响工作呀。”
老陈作出一副虚心请教的模样来，“不知道刘老板手下，是哪位从业者把那位同行认出来的呢？”
刘成业叫过来一个面容阴翳的中年男子，“吴大耳，在陕西一带赫赫有名。”
“久仰久仰！原来是位高级工，山陕区的出货量这么高，一方面是生产环境好，另一方面，就有赖于吴先生这种高素质人才啊！”
“过奖过奖。“刘成业很是得意，“二十一世纪什么最重要，人才最重要！培养一个人才不容易啊，十年树木，百年树人……”
见这两人恨不得开一个盗墓者行业越南峰会，顾南山不耐烦打断说，“行了行了，差不多得了，吴老哥，那黎仲富真的是你们这一行的？”
吴大耳仍旧面色阴沉，“看言行举止看得出来，在古玩街的时候我从他身边经过，一股土腥味，这是常年沾染在身上去不掉的，普通的小毛贼我可能认不出来，像这种老手，同行一眼就能看穿。”
顾南山瞥了一眼自己的车，黎仲富就坐在里面，大汉说：“那这老小子把我们骗过去，还编这么些故事，看来这不仅是个盗墓团伙，还是个做局团队啊。”
做局，把人骗过去，杀人夺财。
顾南山嘴角玩味的笑容更盛了，“那刘老板还跟我们来走这一趟？”
刘成业也是勾着阴险的笑脸，“在福建时，我和顾老板交过手，对顾老板手下这群BJ小兄弟的本事，很有信心，相信你们也知道我老刘带来的人也不会是好惹的，今天你我合力，还怕越南穷乡僻壤的一个盗墓团伙？”
“嚯，黑吃黑。”顾南山笑了，“那咱们就，拭目以待了。”
吴大耳哼笑一声，“我在陕西做局的时候，这群越南人还在吃泥巴呢。”
商议已定，各自上车，黎仲富一脸惊慌地问：“两位老板，后面跟着的是谁啊，不会是抢货的吧。”
顾南山安抚他，随口道：“他也是刚巧来越南，想要下乡收一点东西，刚巧碰上了，没事。”
黎仲富脸色变了变，坐在后面没有做声了，大汉狞笑着把胳膊搭在他肩膀上，“别走神啊老黎，说，接下来走哪条路？”
王老七翻译过去，黎仲富没做声，大汉拍了拍他的肩膀，其他人全都回头看着他，他咽了口口水，涩声说，“向右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