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阿买不置可否,仍旧看着我,这时候两江一系的那一位话事人额头上已经青筋勃发,忍不住怒喝一声:“放屁!我们湿蛟怎么能够敢于与你们人类同流合污!怎么能够数典忘祖自感堕落!“
我竟然觉得有一些好笑,忍不住说:“数典忘祖是我们人类的成语,以前大清朝要亡的时候,最喜欢同这个成语。”
白阿买瞥了那人一眼,那人仍旧面色愤懑,但也没有再对我说话,而是对白阿买说:“白七爷,咱们一族走到如今地步,全都是眼前这小子害的,事到如今,我一个辈分微不足道的,也不敢在白家的抉择上指手画脚,但是眼前这个人今天必须死。”
我身后重阳和几个宁家子弟闻言都是上前一步,直视这人。
白阿买做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来,“说得有道理。”
我不以为意道:“白叔公是个明白人,到底有没有道理难道还要我来说吗?今天我要是死在这里,无论是BJ宁家还是哪一支宁家,都绝对不会再容下西南悬回堂的,至于我宁川就此沦为笑柄,又有何妨呢?”
“说得也有道理。”白阿买又说。
到此时此刻,我哪里还不知道,这个白阿买根本对两江一系的话不放在心上,但我给出的条件似乎还不够,不足以使之彻底松口。
这已经超出了我与胡启南之前的预测,因为以白家目前表现的理智来看,他们根本就没有撕破脸的想法,可是为什么到现在还不松口呢?
我知道不能拖太久,脸上神色不变,但心底早已百转千回,突然,心底浮现出一个可能性。
如果西南湿蛟是温和融入派,那么除去他们身体里的东西,思维却是已经和人类一般无二了,正常的人类怎么样想,他们也应该是怎么样想,俗人想要什么,他们也会想要什么。
悬回堂从来不缺钱,难道他们想要权?可我哪里去给他们找权?
我见白阿买仍旧坐在桌子对面眯着眼睛打量我,我突然记起宁汗青来,也就是在此地,宁山整合秘调局诸方的那次会议上,宁汗青作为压轴出场,胁迫席间诸人时,问过他们一个问题,为什么他宁汗青从大兴安岭一出来,就有人给他把身份证送到手上。
这件事我一直记着,也知道背后所代表的含义是什么,这也说明宁家能够屹立不倒,光靠历史积累光靠财富光靠阴谋算计仍旧是不够的,还要有身份证背后所代表的东西。有了这样东西,宁汗青才能一次次整合秘调局,无论是靠枪支还是靠施恩。
既然这样,我想了想,还是不能空口画大饼,白阿买也不是可以被随意糊弄的人,到了此时此刻还是坦承的好。
“白叔公见笑了,我才接受宁家不过数天,连家族内部都还没有完全认可我,就匆忙来到这里,但是我也知道宁家背后还有一些背景在那里。此时我不敢承诺什么,但是有朝一日我能够彻底掌握宁家,一定不会再让白家坐落在这西南边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