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奕辰推开木门，一手牵着白昭。
走到里面，里面的场景才完全暴露在白昭的面前。
一个女子，没有了双目，只剩下哭哑的喉咙，瘦的犹如枯柴。
四肢都没了……只剩下身体的躯干和一个头颅。
头顶的头皮也被掀掉了，露出了里面红色的血管，甚至表面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血痂。
细看，仿佛能够看见头颅上面的血管。
身上散发着处处的恶臭，她身上的脓包被清理了，裸露在外面的皮肤，脖子上，大大小小的血坑。
即便是涂了药……依旧让人觉得惊悚无比。她声音逐渐小了……旁边的大夫站了七八个人。
个个束手无措。
她恢复不了……现在身上所承受的痛苦，她每日都觉得度日如年。
她低低的祈求。嘴巴里永远只有那一句话。
叫人杀了她。给她一个痛快。
被砍掉了四肢的人，就连自杀都不能够。
那老妇人耳朵也聋了，外头所有人说的话，她一个字都听不到。
只知道不停在嘴里头，求人叫人杀了她，给她一个痛快。
这时旁边的大夫说怕是再无可能恢复了，与其这样的活着……还不如。
那大夫说到这里，慕奕辰袖子底下的手紧紧攥着。
姑奶奶沉默片刻。还是完成任务重要。她有些冰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人都这样了……这就是你的母亲？”
“你跟她什么仇什么怨……她受尽屈辱，痛苦到这个份上了。你还不如让她死，一了百了。”
女子声音轻飘飘的，仿佛对她而言，只是无关紧要的大事。
碎片听到白昭的声音，他微微咬了咬牙。“先出去。”
白昭似乎能够感觉到慕奕辰心态逐渐面临崩溃。
姑奶奶本来到了嘴边嘲讽的话，却又咽了下去。她出去了。
一室静谧。只剩下了慕奕辰和大夫。
“让她走吧。”慕奕辰在袖子里的手背上爆出青筋。
那大夫立刻下去煎药。
“世子爷放心，这毒性烈得很，下肚锁喉，老夫人不会有任何的痛苦。”
这些大夫都是慕奕辰从外头找来的，都是医术精湛的，可是一群人，围了几天……一个治疗的方法都没找到。
端上来一碗漆黑的汤药，然后灌进了老妇人的嘴巴里。
那老妇人一碗汤药下肚，声音逐渐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