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想着,心头的委屈便转化成了愤怒,只恨恨盯着船只离开的方向,半晌一动不动。
船室门边,太子被家奴打扮的太监扶稳,他微微眯眼看向船侧翘首的女子,将她眼中的怨恨尽收眼底。
“太子殿下,这……”太监有些责怪的看一眼那冒冒失失的冷二小姐,神情愤愤。
收回目光抬眸,太子微一摇头,“不碍事,想必冷小姐不是有意的。”
“殿下,您就是太过于温厚宽和了。”太监咕哝。
太子勾唇,抬手示意他不要再说,而后微微提高声音开口:“冷小姐,起风了,还是回船室内罢,若染了风寒回去,可就不太好了。”
今日的游湖是父皇和冷院判二人促成,对于他来说实属计划之外,但既然父皇张口,他便推了其他事情答应了。
他向来不会忤逆父皇的意思――与许多事相比,他的意愿如何实在不值一提。
太子那一把温润嗓音响在耳边,将冷霜的思绪唤回,她匆忙调整面上神色,抬脚向着船室而去,“是,殿下,小女这就来。”
她没忘记自己今日是来做什么的――她得把太子哄好,给他留个好印象,方便她日后行事。
看着她已经恢复如常的神色,太子微微一笑率先走进船室,只当做没看到她方才恨恨的神情。
“太子殿下,小女方才莽撞了。”冷霜后知后觉自己刚刚撞了人。
太子摆摆手,命人奉茶,“听闻冷小姐自幼刻苦钻研医术?”
他冷不防问了这么一句,冷霜心神立时便有些恍惚,“嗯,是。”
想她跟着爹爹学习医术,就是因为瘫痪在床、体弱多病的献王,一心想着嫁给他以后帮他调养身子。
但如今却弄成了这幅局面,本该同她琴瑟和鸣的人,身边站的却是冷清儿那个处处和她作对的贱人!
这让她怎么甘心!
他怎么能负她!他怎么能为了那样一个人负了她!
“不知冷小姐对药膳可有研究?”
太子的问话再一次拉回她的神思,她忙松开揪紧帕子的手,勉强露出一个笑容,答道:“……略懂一些。”
太子闻言轻嗯一声,抬手抿一口茶。
他早已发觉对面女子的心不在焉,只不过佯装不知罢了。
今日他既来赴约,就不会让场面变得难看,这样回宫以后父皇问起来,他也好答一些。
之后太子继续问着无关痛痒的话,冷霜也保持着笑颜规矩回话,二人有问有答不尴不尬的交谈着。
一旁目睹全程的太监瞧得气不打一处来,觉得这冷府千金未免过于不识抬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