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眼前贺凛城看她的神情几乎一模一样，甚至可以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谢芷萱眨了眨眼，刚刚好不容易才止住的眼泪瞬间便又像断了线般的珍珠一样掉了下来。
她怔怔地望着他们，轻哑着声音喃喃道。
“是真的。”
赵靖珠刚想大怒，转而发现她这话里的意思好像不是她理解的那样，更不像是在回答她，反倒像是在肯定某件事情。
话题转移太快，赵靖珠一愣，没反应过来。
“什么？”
如同被万千蚁虫噬心般，心脏处忽然猛地传来一阵尖锐的绞痛。
谢芷萱承受不住地一手撑在桌案上，一手紧紧地捂住剧烈收缩的心口，似乎是快要呼吸不过来般，她艰涩的重复道。
“都是真的。”
“什么都是真的？”
赵靖珠更糊涂了，她还是不明白她在说什么，见状不由快急死了。
她正要抓着谢芷萱的手臂说话，贺凛城却陡然比她先了一步。
“萱儿，告诉贺大哥，究竟发生了何事？！”
肩膀忽然被人紧紧握住，像是突然崩溃了般，谢芷萱倏地抬头哽咽道。
“那天发生的事情都是真的，送花是真的，传说是真的，他爱她是真的，全都是真的！”
炙热的泪珠止不住的滚滚而落，眼前一片迷糊。
“之前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我们自欺欺人罢了。”
只要一想到那个她日思夜想千盼万盼念了那么久的男人，当着她的面抱着其他女人毫不犹豫地转身而走时，她整颗心就痛得几近撕裂成无数瓣。
“他变心了。”
谢芷萱死死的咬着唇，身子止不住地颤抖着。
“他是真的变心了，真的爱上了那个女人。”
天知道她到底是费了多大的勇气才终于承认这个事实。
也到底竭尽了多少力气才没有不像话的痛哭出声。
然即便谢芷萱并没有嚎啕大哭，但那周身苦苦压抑着的死寂气场，尤其是那双哀绝而令人心碎的美眸，更加彻底刺痛了在场其他两人的心。
几乎是谢芷萱尾音一落，赵靖珠便脸色大变道。
“什么？！”
贺凛城脸色也非常难看。
他突地一掌狠狠拍在邻近的一案桌上，案桌霎时间变得四分五裂，发出一阵极大的声响。
可见他的怒气之甚。
虽然早有猜想。
可真到了这个地步，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一向放在心尖上的人却被别的男人肆意玩弄践踏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