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知青讶异出声,“我明明在桶上标记了领取人和领取总量的!”
随着她的声音,辛夷下意识的把桶在手里转了一圈,仔细寻找着标记。
但是这个桶干干净净的,什么也没有。
女知青见状也急了,她两步走过来,指着桶底的凹槽处,“我们一般都写在这里的,后面回收桶的时候就擦干净,还能再继续写。”
“怎么没有呢!”
她仔细翻看着,心里有些不知所措。
辛夷看向肖卫国,他死死盯着地上,头也不抬,也不说话。
“公爹,这是你从化肥站领回来的水肥吗?”
辛夷迟疑了一下,问道。
“你什么意思?!”王淑荣一听这话就觉得自己家老头子背黑锅了,“什么叫是不是从化肥站领的?”
“空军他爹这么多年老老实实的种地,可一点错都没出,你到底什么意思?”
辛夷却只盯着肖卫国,她像是没有听到王淑荣的声音,“爹,你说是不是?”
王淑荣挽起了袖子正要冲过来,就听到身边一直沉默的老头子轻轻吭了一声。
王淑荣愣住了。
他们一起生活了几十年,别人不了解,可她知道肖卫国。
他这是什么意思?
这化肥真不是他从化肥站拿的?
王淑荣脑子里立刻冒出一片乱七八糟的想法来,她还没思考明白,就听到肖卫国又吭了一声。
他声音小,像蚊子声音一样,几乎听不到。
大队长看着他就糟心。
平时看着老实有可靠,现在一棍子打不出来三个屁,真叫人憋得慌。
辛夷想了想,“同志,你回去找找,看化肥站有没有你做过标记的桶。”
女同志清脆的诶了一声,立刻跑着离开了。
大队长听明白她的意思,迟疑道,“你是说原本的水肥还在化肥站里?”
“那这又是什么?”
他指着辛夷手里的桶。
辛夷没肯定,“要真是找着了,才得问问公爹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得在场的人都没有说话。
大家也不是瞎子,能看到村里原本贫瘠的土地在化肥的滋润下,庄稼们越想越好。
就连吃饭的时候都愿意端个碗站在地头看着庄稼地吃。
实在是穷啊。
地里长不出粮食,大家都要饿肚子。
看一眼庄稼地,扒一口饭,吃的比谁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