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有很多话想要跟贺水北说，但现在实在不是一个很好的时机。
快三点的时候，沈烨清了清嗓子，跟她说：「乖了，去睡觉。」
「啊……还不困。」
「说不困的人，刚才连我说什么，都没听到。」沈烨低低的笑。
「想你……我在你家，」她声音里的确带着困意，「穿着你的睡衣，在你床上……嗯……」
最后那一声无意识的嗯，着实有点牵动着沈烨的情绪。
很难不让人怀疑，她是不是故意的。
他声音比刚才低了些，「睡吧，好吗？」
「沈烨……」
「行吧，那就别挂了。」就是这样，她一放软姿态，沈烨就完全没办法抵抗。
所以先前治疗的时候，他将手机是交给医生保管的。
他会忍不住想找她，又怕她会忍不住找他。
他对贺水北是有情感上的依赖的，先前甚至生出了想要二十四小时都在一起的想法和念头。
这不是正常感情该有的，他想减少那样的依赖。
而不是在每次情绪失控的时候，想到的唯一解决办法就只有找她。
一开始很难，沈烨也不想去回忆那个过程。
而且以后，也不会跟贺水北说。
她应该也不会想听，这也不是什么值得拿出来炫耀的事儿。
沈烨也就在状态逐渐好起来之后，才尝试去接触她的信息，了解她的近况。
她是挺忙的，每天从早忙到晚，还要抽空发状态给他看。
他知道那些都是发给他看的。
思索间，那头传来贺水北试探的声音，「你现在在干嘛呢，沈烨？」
「要听？」沈烨看了眼已经趴在窝里睡觉的樱桃。
沈烨去了浴室准备冲个澡，问了电话那头的人，「睡吧，公主殿下。」
「啊……睡了……」
「嗯，晚安。」沈烨说，「我很快回去。」
颇有一种要回去干大事儿的口吻在。
贺水北没敢应，说了句晚安就赶紧挂了电话。
沈烨将手机放在旁边，摸了支烟出来点上，在浴室里缓缓地抽着。
旁边就是镜子，他可以很清楚地看到镜子里的他比刚入院那会儿要精神很多，肉也长了一些。
眉宇间的阴郁没有了。
晚上睡不着，也不再是因为闭眼就会做噩梦。
今天睡不着，完全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