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白抚平暮离的掌心，用镊子夹出玻璃碎，放到器皿里。
他低垂着目光，询问道：“疼吗？”
暮离轻轻摇首，说道：“不疼。可是，楼下撞坏的东西怎么办？”
那些东西都有其它女人的痕迹，是二手货。
她不喜欢。
所以，故意砸烂。
“东西早就陈旧了，正好明天全部换掉。”李慕白清浅的声音，一如初见。
细致如丝，纯澈如暖阳。
“你这么大方？”暮离不禁怀疑。
这里的一切物品，应该都有那个叫作‘荏萱’的女人的痕迹。
李慕白抬起头，茶黑色的眸底，映着暮离一张疑惑的面容。
他淡声说道：“对你，我没小气过。”
不论是物质，还是胃口……
只要暮离想要，随时可以先斩后奏。
他不介意，也乐于分享。
暮离扬着下巴，不服气的说道：“以前，你让我去抱别人的大腿。”
她一直记得这件事情。
李慕白竟敢克扣她的伙食。
“呵呵，那时不熟。”李慕白的唇畔，泛起一丝浅浅的宠溺。
“那你现在和我熟了？”暮离发现一件事，李慕白的求生欲很强。
李慕白给暮离的掌心和膝盖，缠上雪白的纱布。
他蓦地倾身向前，靠近暮离。
一张清冷淡漠的面孔，映在暮离的眼底，缓缓放大。
他带来一股病人的炽烫气息，茶黑色的眸子里充满蛊惑，说道：“熟与不熟，要试试吗？”
“算了。本爵没兴趣玩制服诱惑。”
暮离果断拒绝送到嘴边的美色。
她可不想去蹂躏一个病人。
李慕白轻轻挑眉，唇畔挂满玩味儿。
他起身退后，说道：“你好像没有去抱别人。”
“我那是没时间。”哼，不是时间问题，而是自尊问题。
作为一只血统高贵的血族，从来只有别人抱她大腿的份。
李慕白取出剪刀，一刀剪断纱布，说道：“你去找个试试？”
他的剪刀，素来很锋利。
暮离扑哧一声，被李慕白逗笑了。
她忽然想起一个问题，说道：“李慕白，你打算养我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