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以为扶风公子厌倦红尘,欲跳崖了结性命。
经此一难,扶风也是明白量力而行的道理。
他也想通,不再纠结于四圣留下的成仙迹,眼下将后山茅屋内卷经阅览完毕当是首要。
他发现,越是沉浸书卷当中,自己的心情边能越加平复,全身舒畅。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好像确有其理蕴于其中。
只不过,他很想知道读书如何修行,如何才能像文圣先生那般,来无影去无行,好一番洒脱。
他也曾虚心地问过夫子,夫子的回答模棱两可,只告知他:
“技乎近道也”。
于是他终日埋于经卷之中,寻求真意,到了卷不释手的地步。
不知不觉间,已至仲秋。
后山上尽是秋色,朝露携着落叶,归于根,化为泥。
茅屋内藏卷所剩已然不多,扶风身上所穿衣物愈加厚实。
扶风躺在自制的简陋吊床上,聚精会神读着茅屋最后一卷简文。
有三道身影出现至其身后都并未察觉,来人为当今文圣,白羊儿,以及一名全身黑衣,不苟言笑的同龄人。
文圣没有打扰扶风,只是在旁,带着欣赏的目光打量扶风,点了点头,嘴角微微上扬。
待得扶风完卷,揉了揉疲惫的眸子,伸了个懒腰,在自制吊床上晃晃荡荡两圈,文圣才开口:
“扶风,别来无恙。”
扶风闻言,骤然起身,被三人着实吓了一跳。
“你们何时在我身后,我未曾察觉?”
“自然是某个书呆子整日闷头苦读,已然将近迂腐。”白羊儿没好气骄声说道,对近日扶风对自己的态度,颇为不满。
而一旁的黑衣如同闷油瓶,没有表情,直直立在那,稍有局促。
扶风给文圣行了礼,又冲着黑衣少年点了点头,以示礼节。
黑衣青年也木木回礼,一语不发。
扶风正身对着文圣说道:
“先生此番云游,不足百日,扶风未能选迎,还请先生莫怪。”
岂料文圣爽朗一笑:
“吾辈皆为读书人,修身治国,平天下,自当有阔然胸襟,不足道尔,切莫多礼。”
扶风点头称是,想道的却是如今极多数的年轻人,心高气傲者比比皆是。
仗着腹里有些墨水,卖弄风骚,目中无人惯了。
攀龙附凤是人的天性,饥则附,饱则扬。火则趋,寒则弃,人情通患,患寡而不患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