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哥儿乖，自己靠在这里待一下，娘去看看奶奶，好不好？”
云霜虽然和文柳氏很不对付，但是现在看着文柳氏躺在那里，一副生死不明的样子后，她还是没办法狠心不去理会。
“嗯，娘，星哥儿乖。”文星虽然还是很虚弱，不过喝了水，又含了块糖，这会儿倒是有了那么一点点精神。
扶着文星靠在了一旁，云霜这才走向文柳氏。
如果不是看到文柳氏的胸口还有些许起伏的动作，云霜都怀疑自己会不会真的有勇气靠近她。
“那个，”云霜咽了口口水，到底没叫出“娘”来，“你还好吗？”
这话问得，等于没问，不过云霜一时间也实在是找不到别的什么话题了。
伸出一根手指来轻轻推了推文柳氏的肩膀，而文柳氏却纹丝不动的继续躺着。
一旁文星看到这一幕，很是虚弱的说道：“娘，奶没吃饭，她给我和哥哥吃了。”
一听这话，云霜心里咯噔一下。
也说不上来是生气，是感动，还是意外什么的，总之感觉很复杂。
左右看了看，发现桌边还放着一个没有盛放任何东西的空碗，云霜拿起来，在炉子上的水壶里倒了些水出来，然后送到文柳氏嘴边，用喂文星的方式喂她。
可这一喂，云霜的心就忍不住一沉。
文星还能主动的吞咽，但是文柳氏却明显的不成了。
倒在她唇边的水，几乎全部都顺着嘴角流下，根本没见她的喉咙做出吞咽的动作来。
“娘，你，你别吓我啊！”云霜急了，脑子里嗡嗡的，扶着文柳氏下巴的手下意识的用力掐，希望可以掐开文柳氏的嘴，多少能让她喝点水进去。
一点点，哪怕只有一点点，云霜也觉得文柳氏能醒过来。
但很可惜，水就这么从碗里落到唇上，然后又顺着嘴唇往两旁的脸颊滑下。
“娘！”云霜的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流。
无论之前两个人闹得有多僵，这个老太太对自己有多恶劣，可当真的看到一个曾经鲜活的生命，渐渐走向死亡时，云霜才发现此前种种，根本就不值一提。
所有的一切，远都不如让对方活着重要。
“娘……”文星被云霜的样子吓到了，刚要张嘴说些什么，就听门口传来了云浪的疾呼声，“大姐，月哥儿摔倒了。”
“月哥儿！”云霜心头又是一紧，连眼泪都顾不得擦了，连忙放下水碗往门外跑。
刚一到门口，就看到云浪正费劲的将趴在地上的文月往起拽，而文月也挣扎着想要起来，但那手脚发软的样子，简直不要太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