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我记得您曾经说过，善良不是这个世界上廉价的东西，相反，善良是这个世界上最昂贵的东西。”
苏婉云抹药的动作一顿。
忽然觉得眼眶酸胀。
秦霜这孩子居然……居然还记得她的那些话呢……
明明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
“傻孩子，太过善良了，会活得很苦。”
苏婉云拧好了药膏瓶子，自顾自收拾着药箱。
“嗯，我知道。但是善良的活，即使有一天死了，也问心无愧呀~”
秦霜的语气很自然，苏婉云一下子就听出了她不是在撒谎。
“给你这块纱布包扎一下，天气太冷，我去给你拿件衣服。”
秦霜接过苏婉云手里的纱布，忍着疼痛在自己的腿上绕了几圈。其实纱布只是不长的一段，但是因为她的腿这几年萎缩得实在是有点厉害，所以，不长的纱布可以绕腿几周。
记得刚刚车祸的那两年，秦霜还比较在意创后护理，直到后来，她放弃了。
因为她真的看不到什么“希望”了。
看不到叶瑞林变好的希望，也看不到自己活下去会更幸福的希望……
“来，试试这件衣服。”苏婉云拿来一件保暖内衣和一条长裙。“我刚才大概看了一下，你的身材和丫头差不多，她的衣服你穿应该没什么问题的。”
秦霜看着苏婉云手上的衣服，有一瞬间的发呆。
苏婉云以为秦霜是介意这衣服是唐青雨的，便解释。
“这衣服都是全新的，没有穿过。”
秦霜心里苦涩地接过了衣服，脸上依旧是恬静的笑容。
“奶奶，我不是嫌弃衣服是不是新的，就是忽然之间想到了很多事情。您稍等我一会儿，我去换上。”
秦霜熟练地操纵着电动轮椅去了里屋，轻轻地关上了门。
作为一个肌肉萎缩的残疾人，换衣服这事儿没什么美感，秦霜不想要难为苏婉云。
她手里捧着两件衣服，心里的难过如同是滂沱的水流把她浇得彻彻底底。
苏婉云刚刚说什么？说她的身材和‘唐紫玉’差不多……
怎么可能呢？
‘唐紫玉’肯定是有一双笔直修长的腿吧，和车祸前的她一样。如今的她，坐在轮椅上，还有什么身材可言？
约莫过了五分钟，秦霜从里屋出来，苏婉云正坐在正厅的红木椅上沉思，似乎是在等着她。
“奶奶，我换好衣服了。泡茶的地方在哪里？”
苏婉云摆摆手，示意秦霜稍安勿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