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正好我不在这里，你可以好好的和奶奶说一说悄悄话，记住不要口无遮拦，唐突了奶奶就不好了。”
叶瑞林走时，手臂在秦霜的肩膀上停留了片刻，看似没有力道的拍了拍，但是秦霜却感觉到了肩膀上传来的重压。
叶瑞林这是在警告她，警告她不要随随便便说话。
“好了，他人已经走了，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刚才小年和你说什么了吗？”
秦霜低垂着头。
“没说什么，就是问我过得好不好。”
苏婉云的眼神放在别处，因为看着秦霜此刻低落的神情，她实在是不忍心盘问秦霜些什么。
但是苏婉云的理智告诉她，她必须要问。也许眼睛不和秦霜的目光对视，就能够把心中的这一丝愧疚和不忍降低到最低点，
“你们这么多年没有见面，他问你过得好不好，是一个做哥哥的本分。”苏婉云附和着，话音一转，“我想知道小年他在电话的最后，和你说的是什么话。”
！！！
秦霜嘴巴微张。
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苏婉云。
“小年哥哥告诉我，他不想要和我成为敌人。”
苏婉云微微诧异，但随后又释然。
叶璟年本来就是个这么冷情木讷的人。
“秦霜，小年说话一向都是这么直接，你不要放在心上。”
“呵，小年哥哥说的没错，忠言逆耳。”
苏婉云没想到秦霜这么坦承。
“苏奶奶，您把叶瑞林支开，肯定是有重要的话要和我说，不必绕着。”
秦霜看向苏婉云，眼睛里的澄澈一如多年以前。
苏婉云嘬了口茶，打算直说。
“虽然我这个老太婆子天天在这个院子里锄地，但是我不是聋子，也不是瞎子，都城里的风风雨雨，没一样逃得出我的耳朵。”
秦霜脸上露出一丝惶恐。
苏婉云终于问了。
原本以为，今天都不会遇到这个话题的。
“秦霜，我知道叶瑞林是你的丈夫。我们做女人的，很多时候是身不由己的。叶瑞林之前做了什么，我不知道你知道多少，但我知道，你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
“……”
秦霜的头愈加低了，一双手在轮椅的两侧，已然握成了拳头。
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她被人当面质问。
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她的良心受到谴责。
“孩子，我知道大义灭亲很难，但是有的时候，纵容会带来更大的灾难，听之任之终究会有一发不可收拾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