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而莫成君向前走了几步,朝另一侧光芒略微强的光晕走去,如先前一般伸出手试探。
这一次手的指尖传来了冰冷寒意和微许刺疼,似针扎似冰冻,这股寒意瞬间传进他大脑,蓦地一股悲凉之意从心底油然而生。
——狼烟战火,厮杀成魔,一具具尸体铺满地,然后堆积成山,他们的血红了大地,染了江河……
莫成君霎然抽回手,全身打着寒颤,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尸体……一望无尽,堆积成山的尸体被暴露荒野无人敛回。
莫成君驻足片刻,平复心境后才向光芒更胜的地方走去,这些光芒像是奇特宝藏吸引着他,然而他不在贸然触摸光芒,直到看见强烈的光芒之外浮动镜像。
他从浮华光影中找出了规律,身边左侧的镜像多为欢喜、幸福之事,而他右侧则是饥饿、杀戮、瘟疫等。
莫成君心地有了猜疑,难道这里是幻境深处。
——幻境深处直白的意思便是幻境之心,地底?
莫成君如此一想,欣喜涌上心头,这是汇集了多少运道,让他在最短的时间里找到深处。
即使欣喜,即使侥幸,莫成君依然对幻境怀着一份畏惧,这不由让他想——这些光晕如何得来,怎么保存在此,为何一些闪亮一些灰暗?
最让莫成君在意的便是,那能将人过去从新展现出的境地到底是何样子?
洞穴的路越来越狭窄,起初可俩人并行而走的路现在莫成君只能侧身而过。不仅如此,他还能听见什么滴答、滴答的声音和感受到一股阴森森的冷风。
莫成君握着水渊剑,神经一下子被绷紧,不出多时,他便闻到了一股焦糊的气味。
紧接着莫成君倏然觉得眼睛似乎被浓烟熏着,他觉得自己的眼皮沉重,努力睁开一眼……似乎看见了一个模糊的人影,接下来他感觉颈子上被压了一下,继而眼睛疼得睁不开了。
他想靠着洞壁稍作歇息,待眼睛好转再继续向前,谁知洞壁突然像瘫软的面皮,莫成君再次被摔了一个跟头。
好在,这一跟头让他进入了另一处境界,没有礁湖的气味和熏人的烟雾。
四下草木萋萋,一片芳华,他似乎置身于一片红杉林中,周围无一人,连鸟叫声似乎也没有。
身边静谧无声让他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哪曾想眼中的泪水像是关不住的阀门扑簌簌地直流,哭到最后他鼻息紧促,还直喘气。
哭着哭着莫成君觉得肚子饿了,人也累了,不知不觉中他似乎觉得自己躺在草地上睡着了。
——他明明睁着眼睛看着四周,怎么会有如此错觉?
“莫成——”
似睡非睡中,莫成君似乎听见了谁在喊他,听见声音后,莫成君蓦地大声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