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如同荧光果一般的眼球。
它无序地漂浮在透明的蓝色玻璃杯中，好像一只极富活性的浮游生物。
但尼尔明白，这就是“堕落者的眼球”。
“疯子与天才共同知识的汇集，格曼习惯地把它称之为“狂人的知识”，没想到他竟然把这种东西也告诉了你，按理说你应该还不到时间！”
玛利亚有些疑惑地看了眼正在发呆的尼尔。
见尼尔不答，她又很快找到了新的切入方向。
“格曼是什么时候告诉你的？是不是从那以后，他就彻底消失了？”
“我还没解释呢，你就替我圆上了，还让不让人说话了？”尼尔在心中腹议。
“格曼导师早就不见人影了，他哪有时间来给我授课解惑，很明显这是我自己琢磨的啊！”
但关于系统的一切显然是不能说的，如果撒谎，那么接下来就要有无数个谎言去弥补。
于是在这种情况下，尼尔只好沉默地点了点头。
在出卖老师、保全自己的这个方面，尼尔显然是轻车熟路了。
再说了，适时的矛盾也能给导师平静的生活带来惊喜，这么一想，尼尔瞬间觉得自己的良心好受了起来。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玛利亚又懊恼起来，“我就知道，他总是这样，自以为是的家伙，以为自己能掌控一切的狂妄笨蛋！”
“玛利亚师姐？”
“干什么？说你呢，自以为是、妄图掌控一切的笨蛋！”
看着有些慌张、试图掩饰的玛利亚，尼尔转过头去，努力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玛利亚狠狠地瞪了尼尔一眼，便转身走向了前方的浓雾中，临走之前她还不忘叮嘱尼尔一句：
“别管太多闲事，还有，离伯纳德远一点儿，作为一个血液猎人你真的太过善良了！”
尼尔点头应是，也没有提及刚才与伯纳德的冲突，毕竟这在他看来很是丢人。
以他对玛利亚的了解，在听闻这场冲突的前因后果后，玛利亚的第一反应肯定不是给自己报仇，而是先好好的嘲笑自己，至于后面的，大概也是妥协吧。
尼尔明白，玛利亚师姐对上城区的渴望程度一点儿也不比他低，至于她渴望的是什么东西，尼尔就猜测不到了。
或许格曼导师知道。
但显然，格曼是不会和尼尔说明的，这是属于他和玛利亚两个人的秘密。
一阵冷风吹过，尼尔才从沉思中反应过来。
“堕落者的眼球”，亦或是玛利亚口中所谓的“狂人的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