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华？你认识他？”南风无夜疑惑。
季华是如今昆仑山的白泽王。
白泽一族多年来归隐避世，季华怎么会和太玄界的大祭司有所来往？
“这是我欠他的……”潇湘子说道，“那孩子心性直率，如今你身为天荒界的天尊，请务必好好待他，他定会誓死效忠于你。”
南风无夜还想问什么，潇湘子突然吐出一口血，跪倒在地。
“潇湘子！”西陵痛心地看着潇湘子。
潇湘子的身体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苍老。
不过片刻之间，他英俊的脸上已爬满皱纹，一双明眸也变得苍老浑浊。
他枯槁的手颤抖着从怀中掏出心月仙留给他的书信，缓缓展开。
字迹跃然眼前，他仿佛听见了心月仙的声音：
“潇湘子，当你看见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离开了。
我知道你一定很伤心。
但还是要请你原谅我的辞别，也请原谅我辜负了你的付出。
谢谢你让我回来，再次见到了昔日的故人。
也谢谢你圆了我最后的梦。
是的，这一切好像大梦一场，而我必须要醒了。
不必为我感到难过，当我决定这样做时，我心中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宁和安心。
唯一对不起的人，便是你。
所以，我希望你能好起来。
我相信，不管寒冰会将你困住多少年，但当你再醒来时，又将是我昔日认识的那位风华少年。
我更相信，从今以后没了我心月仙，你便可放下内心的枷锁，心无旁骛，潇洒世间。
此生能有你这一知己，未负韶华。
愿你安好。
勿念。”
一滴滴滚烫的热泪砸落在信纸上，潇湘子握着信纸的手颤抖更加厉害。
他抬起双眸，看向不远处躺在玄羽怀中的妘璃，惨然一笑，“这世间没了心月仙，还要潇湘子有何用？”
语毕，潇湘子周身散出的灵光更甚。
一阵刺眼的光芒忽地照亮了整个梨花岛。
片刻过后，光芒隐去，潇湘子的身形已化为零星光点。
西陵的目光不舍地追随着那些如萤火飘荡的光点。
只见光点飞到妘璃的身旁，转了一圈，便消散在了夜色中，再无踪迹。
只有一道天地灵根，留在潇湘子刚才所在的位置。
西陵神色一颓，苦苦地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