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洛终于开始认真起来了。
对方虽然看起来只是个小女孩，但事实上，从她的言行举止来看，她的年纪绝对比他的父亲还大。
鹿灵族并不是人族的分支，他们的先祖是野兽，还是那种寿命很长的野兽，在进化出直立行走的形态之后，他们获得了更长的寿命，以及，更强悍的身体素质。
“你的意思是，我必须要死？”菲洛用了足足一分钟的时间来消化这句话，“哪怕我有明确的证据来证明，我与盗窃这一事并没有直接的关系？”
小女孩点了点头：“你可以这样理解，因为宝藏必须依附在生命之上，如果你不死，它就不会脱离。至于你所说的证明……那真是太遗憾了，我不在乎你与这事究竟有没有关系，因为我得到的命令只有一条，那就是回收宝藏。”
“那你凭什么觉得，你能杀得了我？”菲洛摊开了手，“在我的角度看去，你只是一个史诗级未发育完全的小BOSS而已。”
“到现在你也没能察觉我的身份吗？”
小女孩学着他的样子，同样地摊开了手。
这个时候，菲洛看到她掌心里两个六芒星形状的图案。
它们，正在黑暗中隐约放光。
“你是钥匙。”
“看来，你是认真调查过那份宝藏的。那么，你应该也能明白，钥匙能做些什么，以及，钥匙如果不那么做，会遭遇些什么。”
“好吧，我认输。”
菲洛认怂认得很快很干脆，他长长地叹了口气，顺便将还未回收干净的最后一点影子给收纳了回来。
几秒钟后，他以最初的形象站在了那儿，然后，他主动地摘下了帽子。
小女孩盯着他，不再多言。
“我会将这个还给你的，不过，不是现在。在那之前，我还有非做不可的事情，我必须将我想要做的事情做完了，我才能接受你的安排。”
“哼，你这是……”
“你放心吧，我不会逃跑的，如果我想要逃跑，那在我感知到你的杀意之前，我就已经跑掉了。虽说你能够追踪我的气息，但只要我继续影化，你也就不能抓住我的实质，那样你会很累，我也会很累。”
在说明一切之后，菲洛反倒重新捡回了他的平常心，甚至还微微笑了一下。
“其实，做我这一行的，早就应该看淡生死了，毕竟我的双手沾满了鲜血，早晚有一天，那些缠绕在我身上的因果丝线就会变成勒死我的尼龙绳。”
小女孩皱着眉头。
她是应该在这个时候说点什么的，但是，又好像什么也不适合说。
“我很少给人留下承诺的，因为我是个言出必行的人，留下承诺之后，我会连觉也睡不着。但是……呼，现在呢，现在不一样，我从你的身上看到了我的死期，所以，我想我应该留下承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