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外。
许牧霄伏地而跪,清风徐徐,萧朗疏清。
即便是身着布衣,便连衣冠都毫无点缀,显然是刚被人从床榻上拉了下来,什么都没来得及换。
“国公爷,大晚上的就把您从床上挖起来真是不好意思了。”
管长淮从御书房出来,便朝他弯腰笑了笑。
毫无诚意的欠身说笑,这歉意也说得极其敷衍。
“哟,他们这都怎么回事?怎么还不让您换身行头?这样就把您给请进宫来,真是太敷衍了。”
管长淮要去搀他,道,“快起来吧,陛下让我带您进去。”
许牧霄抬眼,抬起膝盖,直立起身,眼底却是闪过一丝讶然。
“你怎么会在这里?”
管长淮不是随着太子,去了南巡的路上。
管长淮微微一笑,身子倾向了他,低声道,“吓到了?许国公爷您是不是觉得我这个时候应该随着太子陛下在南巡的路上?您不知道啊,这路上奇苦,我这身子板最是娇贵,受不得了这车马颠簸,便跟太子陛下求了个情,让他放我回来。”
许牧霄淡笑不言。
管家这位小公爷胡作非为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许牧霄垂下眸子,整了整身子这身白衣。
今夜,陛下骤然急召,委实出乎他的意料。
到现下,也没能查清楚究竟是哪里出了岔子。
究竟是哪里......
管长淮看他这幅云淡风轻的样子,心底莫名地痒痒,忍不住想要破坏他脸色这幅云淡风轻。
“国公爷,说起来也奇巧,您知不知道,您家闺女也在这次南巡的途中?”
许牧霄眸色黯了几分,面不改色地看着他,“她怎么也在?”
“许是图个新鲜,跟着许二少爷,不过许二少爷转道去了趟邺城,留下许大小姐一人,孤苦伶仃的,好不可怜。”
“这姑娘家也不好跟一群男人成天待在一起,怕被什么心怀不轨的人知道了坏了声誉,我便将她一道带回京城。”
管长淮说着,指尖还时不时地把玩着一块雕琢精美的玉坠。
许牧霄的神色已经不容用冷澈来形容,几乎是用鹰稚的目光盯紧在了管长淮身上。
那块玉坠,便是自己的爱女的贴身之物。
许肇辕近乎咬着牙关,迸发出声,“她没事吧?”
管长淮笑了笑,朝御书房的方向,手臂伸出,做出一副请的做派。
“国公爷进去便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