馒头是从屉笼里取出来，最底层下面应该是蒸得内里外头都热乎乎的才对。
方才江郁没细看，或许是被他的假动作给糊了眼，馒头根本就不是从里面取出来，或者刚取出来又放进去没多久。
一个馒头需要过那么多遍手，江郁想想也倒胃口。
江郁凝眉盯紧他，他一开始就对小贩很反感，又能从这一点点小痕迹看出些端倪，真是不可小觑。
“只是因为他给我们的这馒头是冷的，所以不好？”
姜彧拧了下眉，随后点头算是默认她的意思。
“我也觉得不好。”
江郁将他手上的馒头拿了过来，闻了闻，皱眉扔进巷子里喂蚂蚁：“而且这味道，怪馊的，也不知放了多久。”
“看他给我们提供消息的份上，我们就不去找茬了。”
江郁道：“人前不好撕破脸皮，人后自己要多留个心眼，知道吗？”
姜彧嗯了一声。
随后道：“要是他说的也是假的呢？”
江郁脚步一顿，歪着头盯紧了他：“你这心眼长得比蜂窝还密实。”
江郁拉着人往大牢外走了一趟，询问起了今早菜市口的死尸的下落，却被那尖嘴猴腮的衙役满脸涎笑地盯着看，话语轻浮。
“这里说话不方便，头儿等下还以为我跟你胡言乱语透露些什么，你跟我来......带那么多人干什么，男的在这里等着，你跟我过来。”
江郁还没回应，手被猛地往后一拉。
“那人不好。”姜彧拉着自己转身疾走。
江郁脑子泛过黑线，密密麻麻。
“我知道，他第一句话就没个正经。”
江郁拉着他站定在原地：“但他也只是动动嘴皮子而已，又没把我们怎么样，我是谁，还不至于被占了便宜去。”
姜彧顿了脚，眉梢死紧地拧成麻花团：“你不信我？”
江郁扶额，无可奈何道：“你在这里等我可以吗？乖乖的，哪也别乱跑。”
姜彧不甘不愿，背对她：“嗯。”
江郁转身，回头看了他一眼，心下丝丝微惧悄然浮动。
“快过来啊，愣什么呢？”
衙役回头看了她，催促出声。
江郁收了神思，随着他往前。
说话的地方离着姜彧并不远，长街两端的距离，望去还依稀能看到他垂首站定，脸上沮丧的神色。
“你想找的那死囚犯叫啥来着？”狱卒发问。
“陆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