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仙忽然回了过头来：“你不会是骗我的吧？这世间哪有你说的这样好的少年男子。”
“说好也好，说不好也不好，但这样的男子还是挺多的，外面一抓一大把，外表珠冠华服，鲜衣怒马，但内里还是跟这里来的任何一个男子一样，只是为了吃喝玩乐而来，姐姐不是最讨厌这种无所事是的男子吗？”
何仙颇是赞同地点了下头：“嗯嗯，这样的男人巧言厉色，一张嘴里从没说出过一句好话。”
江郁道：“所以啊，就容许他们能玩，难道我们还不能玩，难道我们玩不起他们是吗？”
何仙立即摇头，“当然不是。”
江郁怂恿地说道：“那你还迟疑些什么？这样的人不是该得到教训？那燕辞就是这种坏男人的典型，是时候该你去教训他了。”
何仙闻言却是摇头，手抱着肚子哈哈地笑着：“真是笑死我了，你是在诓我是吗？当姐姐我心底良善好欺负是吗？我到底迟疑什么，这不该问你吗？你到底是谁？小丫头。”
江郁语气一轻，呼吸尽数被掠，笑靥如花，“何姐姐，你是糊涂了，怎么还把我给忘了，我以前跟我哥哥钻过你的水桶，这份深情厚谊你难道给忘了？”
何仙往前一步走来，“我记得的确是有这么一回事，两个未成年的小男孩，躲在我水桶里面。可你是女孩子，你是谁？”
江郁讪讪，以前从未在她面前以女装示人过，现下也不怪她不认得自己，而且现下她就算认得自己又能如此，已经是个流尸了。
江郁不知道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一个晚上不曾见，人却变成这个鬼模样。
江郁声音微哽，“何姐姐，你到底发生什么了？”
何仙脸色一变，苍白青黑发紫一叠地浮动，狰狞的面孔上，青紫筋脉时而浮起，像是一团蚯蚓似的东西在不断扭曲身体，鲸吞蚕食着这具躯体的一切。
何仙缓缓走来，双脚似有些脚步不稳地往前挪动的痕迹，趔趄地前行，裂开嘴笑着，左手还抱着肚子，那上面已经是血迹斑驳，身下拖行的血渍浸染了整个地板。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很疼，身体很疼，你帮我叫个大夫过来好不好？”
江郁目怔，呼吸一重，声音艰涩地从喉咙口溢出：“或许，不需要到大夫了，我觉得你这样的情况，应该需要仵作，或者剃头匠。”
“你耍我是吧？”何仙脸色痛苦，在最后竟是满面怒色，瞪圆了眼珠子看她。
一双手快速地抬高，宽大的绣摆下隐藏着一股寒芒，快速且准确地朝着江郁刺了过来。
江郁身子往下一跌，在匕首划下来前手撑着地板一个快速的旋身，右脚往前猛踢动，想趁着她前行重心不稳的情况将人踢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