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开时，扫雪茶社内，管不芳正喝着茶点，手间抖了抖。
他幽幽地叹了口气，抬起帕子擦了擦手指，继续慢腾腾地往杯子里续着茶：“这世上最怕的便是这种没有经过取证便胡言乱语、胡说八道的人。有些人，死了就是死了，那还有什么奇奇怪怪的原因，或许，单纯的只是想杀人呢！”
身旁的老奴听得舌尖微微发麻：“那伯爷，事情这般骇人听闻，为何从你口中却还听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滋味？”
好歹这事也该顺天府查，他总是这般纹丝不动，还说得这般轻飘飘，难道就不怕百姓背后拿着小皮鞭抽你？
管不芳啧了啧嘴，对着茶汤吹了口气，热气氤氲升腾在他眼睛上，朦朦胧胧像罩了层纱。为了表现自己也不是不作为的，好歹还担着顺天府的府尹的乌纱帽，是不能太过了。
旋即道：“叫长淮过去处理就好了。”
“长淮已经过去了。”
他哦了一声，也不惊讶，兀自地将灌汤包往嘴里送：“他倒是快。”
“刚好在命案现场。”
他哦了一声，声音这才有了些许变化和起伏，放下玉箸，抿了一口茶：“他又去哪种地方了，年轻人讷，还真是声色犬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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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堂。
封玉棠如流水般清澈的声音不断地响起。
“克玉，你怎么这么糊涂，她让你去那个地方你就去，难道不知道这世上有些事不是你想怎么做就能怎么做的，人在世上，终究要受到什么的限制。”
“是个女孩子终究要嫁人生子，男子终归要成家立业。男人可以去的地方，并不是女孩子去就一定会收到欢迎，你说，要是这事被别人传言出去了，对你的名声又该如何是好？”
封玉棠一面说着，语气渐渐地加重了几分：“虽然江郁这个人不是什么坏心眼的人，但她，她这人心思深得很，不是你看得透的，你难道就不好奇，她为什么一下子就对你这般好，难道你心底就没怀疑过，她其实不安好心？”
“就比如......”
徐克玉心底无不是在想江郁的担忧果然是对的，眼前这人喋喋不休，听得和尚都想敲钟。
只好插嘴道：“对了，你怎么会忽然出现在那里？”
封玉棠一顿，想起正事，忙道：“倒是给忘了，我一开始是应了小公爷的邀，哪知道昨夜翰林院有点急事，就没去赴约，去楚歌馆只是想给昨晚失约一事道歉。”算是在她面前为自己出入这种青楼歌馆做解释。
徐克玉淡淡地点了下头，没再多问。
马车内一时间静谧得可怕。
封玉棠咳嗽了几声，以此驱赶车内尴尬的氛围，不知为何耳畔默默地染上几分浅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