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二双腿一软，趴跪在地，呈俯首朝拜之姿：“我怕您我怕了您得了。”
江郁被他这幅模样倒是吓了一跳：“我又不会把你吃了，你总是这样让我很尴尬。”
方二颤抖着说道：“那您找我有什么事？”
江郁：“你快起来把，别老是跪着了，最近怎么老是往城里跑，不干堂食了？”
“我，我进城赚点小钱。”
江郁看着他腰带里鼓囔囔地塞住什么东西，目光微深。
方才见他跑上跑下，在整个堂口里乱窜，出入的都是高门权贵的后门。
“做啥活计呢？”
方二灵敏地意识到她目光带着侵略性，弯下身子弓起了背，将自己一早上赚到的东西裹挟在腰间，生怕被什么人给夺走，俨然跟个母猫护崽似的。
“给人......送送信，勉强填报肚子而已，而已。”
江郁淡淡地应了一声，眸光越发肆意地打量在他身上，蹲下身来：“我不是给你一笔钱，你隔一个月就去给我家打扫打扫，起码能让你下半生无忧了。”
那知江郁一拍，他身子就往下怂。
方二哆嗦着嘴皮子：“小姐，我把那些钱还给您好不好？我实在是不敢进去啊，您就饶了我吧，可怜可怜我上有老下有小，我还想着攒钱娶美妾呢......”
“......”
不是都说有钱还能使鬼推磨的，怎么轮到这个胆小鬼就没胆量了？
可要是真没胆量，就不会再外面给人送黑信了。
江郁眼尾微挑：“你记得你曾在一个夜里去楚歌馆送信，暗号，好像是什么吃饭，喝酒之类的，那个晚上的事情最好老实交待，要送信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方二还在发懵，一会儿抓耳挠腮一会儿又直接地装失忆：“你说啥我不是很懂啊。”
“你不说就算了。”
江郁转身，摆手远去：“送出去的钱送不回来了，记得去我家打扫啊。”
方二目瞪口呆，“别啊。”
抬眼，望外逡了逡，这才急忙起身，走到巷子口外探头去看。
眼见那人还真不见人影儿，抬着脚尖跺着地，又急又气：“我真不想去那个鬼宅，能不能打个商......”
然而人已经走远，方二拍了拍腰间，安慰还又银子可以傍身，若真摆脱不了那个大院，就只好背井离乡算了。
走出巷子口那时，腰间的重量忽然轻了许多。
猝不及防，上上下下一通乱摸，左右两边开弓，一通乱找。
越是急，越是啥也摸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