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皎皎，柳大小姐，柳财神……”初见这酣睡如猪的人，江郁皱了皱眉头。
直把她闹出起床气后，江郁促狭地看她，“你可比我会睡多了。”
柳皎皎还在发懵，“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你又是什么时候醒的？”
柳皎皎看了一眼外头那灰蒙蒙的天，蜷缩着身子，明明身子还很困乏，不想起身，可想到这个夜里的学堂阴气沉沉，双肩微抖，阴阳怪气地说道，“外头都这般晚了，要不我们还是回去了，这大晚上的，学堂夜里可不干净，都说假山上有鬼……”
江郁挑了下眉，颇觉好笑：“又是那个传说？”她方才可是从假山那边过来的。
“你别不信我？”柳皎皎抬眼看了看四下，似乎是看着没人了，这下才敢附耳在自己身边道：“都说假山上有脏东西，有人还亲眼看过那里平白无故多了一滩血迹……一个人说可能是假的，两个人说也不一定是真的，可三个人说……”
“三个人说还有可能成虎呢！”
“得了，你还是不信，早知道才不浪费我的唇舌。”
“舌灿金莲。”
“江郁，绝交吧！”
“这是第几次了？”
“肯定是最后一次，决绝的。”
江郁看着她鼓着腮帮子负气直走的背影，颇觉好笑。
以前或许不信，可现下江郁不得不信。
因为自己也确实看到过比起那所谓的传说更加可怕的事情。
江郁目光落在地上落着的那袭狐皮大氅上，捞起来，而后搭在腕间。
这大氅还是阿徐的。
她要拿回去洗干净，洗得香喷喷地明日才好穿出去气死那封玉棠。
是夜。
江安允吃了晚膳就绕有深意地看着江郁一眼。
“明日就是封家老太爷九十岁的寿诞了，那家伙就是你给准备的贺礼？”
“他以前不是最喜欢鹅吗？”
江郁认真地道：“我有认真调查过了，送字画送古董，就算了他老人家也只会摆在库房里，送吃喝还怕被别人说下毒，送人参补药这些的，明天估计也是一大堆，了无新意……”
“那你就不怕这玩意啄伤了他？”
江安允呕了老大一口气，指着笼子里呱噪的大鹅道：“他老来多忘事，现在已经退化到跟个小孩子差不多。以前是喜欢大鹅，但现下腿门不好心脏不好，要是这牲畜吓到他了……”
江郁拍着胸脯笃定道：“可我觉得他会喜欢，我问过姜彧了，他也说封老太爷一定会喜欢，你要相信小傻子和老傻子他们脑子里想的都和我们这些正常人都不一样。而且我的大鹅还是会杂耍的，不信我叫它来给你表演打个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