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咕。
颤颤巍巍的,如履薄冰的,江郁缩手缩脚将最后三颗板栗放在了江安允面前。
江安允扬着唇角,皮笑肉不笑:“我家疯子终于回来了。”
江郁呼吸猝不及防一紧,特别是在看到他阴沉且又温和得都快凝出水的脸时,双膝发软,颤着腿跌跪下去。
“爹,您歇歇火,吃颗板栗。”
“我走了大半条街才找到的。”
江安允眸光微抬,轻笑出声,“我是不是平日里太纵着你?才会让你胆大包天地跟一个男人跑出城?”
江郁乖觉地摇头。
“我是不是对你还不够严苛?所以你以为我就算再生气也不能拿你怎样?”
“不是。”
江郁心想,这毕竟是亲生的,应该不至于到大义灭亲的地步。
何况江家就只有自己这个继承人。
哪能真会对自己怎么样?
江郁一想及此,就不怕了。
哪知道,江安允手猛地拍在桌上,“抬头。”
江郁立马抬头,“不不不,你对我挺严的,不然我也不会怂成这幅德性,爹,您要想想,我大病初愈,要不是逼不得已,我会让自己到处乱跑?我这还不是被人给绑架了,我不是暗地里还给十一娘传信了。”
江安允听到江郁说这话,心底一急,忙将她扶了起来,坐在椅子上。
一面询问着身体怎样,一面着急忙慌地要去外头寻大夫。
江郁忙拦下。
“那你说说看,你到底被绑架后,又被带去了什么地方了?”
江郁抿了抿唇,正想说话,胥十一叩门而入。
看到江郁,心底紧绷的弦陡然一松。
“还好你回来了,我看到你的求救信号才赶到,可到时那院子早就被烧得一了百了,还以为你……”
江郁舔了舔后槽牙:“幸好我走得早,要不然还不得成烤乳鸭了。”
江安允心底有些明白了。
得叻!
闺女这是又惹事了。
不然被人绑架的还能自己好手好脚地走回来?
那绑架犯呢?
江安允觉得自己这些日子劳心劳力,心力交瘁,整个人似乎也疲倦了许多,老了好几十岁,要不然也不会如此疲倦乏力。手支在桌沿边,右手拇指和食指将衣领口微微一扯,背脊嵌入椅子后,笑着对江郁道:“把事情好好说一遍,爹爹就不责罚你。”
江郁抿了抿唇,有些口干舌燥,舔了舔唇角,反问起了胥十一:“那院落起火了,那里面的人怎么样了?会不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