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郁顿了顿，想到自己和柳皎皎曾经尝过，好像也没有发生什么特别多的感觉。
不对，那日柳皎皎在他玉泉阁内被下了药，自己差点给忘记了。
现下想起越发觉得傅明哲会有今日的处境不值得人半点可怜同情。
江郁正欲再尝试一下，看看感觉如何，可余光忽然瞥见澹台那个糟老头子整个脑子都凑到泉水上，像牛喝水一样，小嘴都凑到泉眼口，去喝这灵泉内的水。
心脏忽然有些不舒服，这口泉伺候就一直按在城内，只是这丫的一直在这里住着，要喝泉水岂不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将来要是变得比自己厉害怎么办？
江郁心底暗自感伤，压力真大，连个孩子都要胆战心惊。
竹牍道：“有压力才有动力，你要是不想日后被他给逃出去，找到姜彧然后把他治好，你若还想下半辈子不连累你爹过上好日子，你就得从这个时候紧张起来。”
“谁让你当初冲动莽撞，将人给打成那个样子。”
江郁被打击得便体鳞伤，将泉水灌入嘴中，舔了舔唇。
“还是没有什么感觉。”
但看那吃得正欢的澹台，心底纳闷。
“糟老头子，你喝进去的滋味是什么样的？”
“好酒，好酒。”澹台从灵泉上冒出了头，两眼冒着星星，昏昏涨涨地倒在一旁。
“这是什么酒？好好吃。”而后两眼一闭，倒在地上呼呼大睡。一个女孩子呼噜声比起男人的还要大。
江郁纳闷，舌尖掸了掸后槽牙：“他这是和我吃的不一样？怎么我喝着平淡无奇，他反倒还能喝出酒味。”
竹牍道：“常说相由心生，那么欲望则会滋生人之所求，你心底想到的是什么，那么品出来的味道就是什么，你只喝出如白水味一样，那是因为你心底这样想如白水一样简单。”
“出错了吧？我心底想的可多了，五彩缤纷五颜六色五湖四海皆我所想。”江郁摊摊手。
竹牍抬眼看着她，蓦地一叹。
“休得胡闹。”
江郁这便又端正着姿势，好整以暇地望着他看，腮帮子鼓起，一脸不开心耍小脾气的模样。
“你怎么跟我爹一样？”
竹牍顿了一下，拍了拍她的头，像个长辈一样谆谆教诲着她，温声道：“并不是你自己自认为平日里的为人处世是坏的，你自己也就是坏的，就一定是这样的，但凡坏的人绝对不会去想想自己做的事究竟是不是坏事。”
江郁看了那澹台，抿了下唇，眼神黯淡了些许：“我当然知道我很好啊，我做的事一开始只是为了能继续活下去，到现在，我很想想继续这样活下去，不管有什么办法，当然，在不违反乱纪的份上。我这里努力地活着，只是想让我爹也知道我很好，让他不用一直担心我下一刻会不会就死，不用去想着偷别人家珍藏的救命良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