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克玉脸色深凝，转过头拱手朝徐正声：“能接近藏书阁附近的人可都很少，明眼人只要一下就该知道这炸药是学堂内部的人埋进去的，还望叔父及早找出真凶，否则就是上个学堂都心有余悸。”
徐正声点头，指腹处还在摩挲着那黑色的燃料，道：“这件事我会严查。”
江郁点点头，看着徐正声远去的背影，“恭送叔父。”
徐正声背过身子，脚步微顿，闷声哼哼，“又喊叔父。”
声音极低，啐了一口，又心思沉重地走远。
徐克玉笑道：“叔父不喜欢别人喊他叔父。”
“阿徐真好，你说的我都快感激涕零了。”
江郁恨不得将眼前人抱抱举高高，而她确实也动手动脚了。
徐克玉掸了掸身上的衣服，推远了她，“刚才那怎么不让我说？还想要隐瞒多久？”
“我要是不那样说，你以为你家叔父会信，有时候，以退为进，而不是逼着人去接受，更容易把自己的观点塞到别让脑子里。”江郁眼底闪过一丝狡黠，搓了搓手，踮了踮脚后跟，心情飘忽。
“说吧，禹州的事我从未对外说过，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当我不长脑子？”徐克玉白了她一眼。
“其一，你会易容，那日忽然出来了一个自称是神医的大夫，给不少女学生治过病。”
“其二，你说柳皎皎那日会出事，你要我盯着她，可柳皎皎出事你只来看过一面就离开了，我估摸着你可能忙什么事去了，刚好那个时候，那个案犯找到了，我只能，也只有猜测是你。”
江郁忍不住抬起大拇指，啧叹不已，“阿徐真聪明，但我爹要我低调，虽然我也有腹有诗书气自华，但我又不是天桥底下卖艺的，不必要每一个人都跟她说江郁怎么怎么了。”
徐克玉抬脚欲走，“若你是天桥底下那卖艺的，你应该待夜游的事情去卖，据说有人出价卖你夜游趣闻。”
江郁讶然，失笑道，“是吗？哪个富少？”
徐克玉摇头，脸色略有嫌弃，“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老太爷，牙齿丢掉光了，你在想什么富少？”
江郁弯了弯唇，笑道：“那我那天有精力了可得去会会那个老太爷，竟然打听到我身上来了，不过我今天还有要事，就先走了。”
徐克玉脚步微顿，拉住了她的胳膊，“要事？不会是你明明你知道是什么人吧？”
江郁顺着她拉住自己的胳膊，目光垂下，点了点头，“知道我在藏书阁的人屈指可数。”
“那刚才为何不跟叔父说？”徐克玉拧了下眉。
“你不说别人就一直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