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说话，也不否认，低着头吃茶，深深地吸了一口香气：“好香的茶。”
江郁嗤笑了一声，收拾起了棋子，忽然听到他放下了杯盏，语气微沉，“你要小心，东府那几个。”
“哦？”江郁故意拖长了几分声音，指尖轻碰石桌：“怎么忽然说起这回事？”
柳迢迢将手肘撑在额头下，微眯着眼，享受着这难得的恬静时分：“我今天瞧见江嘉恩和亓姝儿在说话，走得太远没听清楚说的是些什么，但肯定是没什么好事才对，何况江嘉恩那性子……还有她母亲的事，一直是她心底一道过不去的坎。江嘉恩走后，亓姝儿跪在地上，我装作不经意瞧见，去跟她说话。”
江郁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寻常的东西，微倾过身，揶揄道，“你撩她？”
他拍开她的手，蹙眉，“好好用词不好？”
她点头，索性抱着手道，“你用美色蛊惑她的意志？”
柳迢迢沉声道，“小心江嘉恩给你下套，进来几日都不要去外边玩了，特别是赵家。”
江郁收拾着棋子的手一顿，不知不觉忽然轻笑出了声来，“唉，你可还记得，我们在戏园子里瞧见的那个小丫头？”
“从二楼上摔下来，不死的那个？”柳迢迢点头：“我当然记得，只是不知道，她当时跑得快，也不知道到底是哪家的丫头。”
迟早会知道的。
不会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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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露微浓，墨色像一块买幕布笼罩着整片天宇。
“姐姐，我一直按照你给我的药下在他水里，可他好像也没什么地方有事，该不会你给我的药出现问题了吧？”
春竹双手抱着下颌，抬着乌黑的双眸，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在看，是在狐疑。
江郁将药包放在桌上，推到她面前，笑说，“放心，该有事的时候就会有事，继续加油干。”
她拿着药包放在鼻子间嗅了嗅，除却浓郁难闻的药味为什么也没有，狐疑道，“是不是慢性毒药，那他日后不会死吧？”
“对男人来说，有一种东西比起死，更难受。”江郁漫不经心地说着。
“是什么？”
江郁目光微抬，指着那只桌上的烤鸡道，“你看到这只鸡了吧？”
“嗯嗯。”她忙不迭地将你小脑袋点了点。
“你觉得它在上桌的时候少了点什么？”江郁目露着戏谑。
“鸡头，鸡屁股，鸡爪子最好吃的了，你怎么也给扔了？”她微微气恼着，以为江郁是吧鸡爪子给扔厨房里了，甩手就跑去厨房。
江郁手托着腮，望着窗外那轮圆月在笑：“少了点什么，做不了什么事，对他那样的人不是理所应当的，自取灭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