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在上的主座上,长孙无境面无表情地扫了眼刑场四周激愤的人群,这才将冰冷的目光落在了刑场中央跪着的安澜和花鸿飞身上。
“一切都准备好了吗?”长孙无境冷声问。
“回禀宗主,一切都准备好了,只是……”极空看了眼面前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宗主,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开口了,“只是君慕寒一定会出现,我们当真要跟他正面对上吗?”
想当初他被君慕寒一记重创,到现在都还没完全恢复过来。
神之血脉的传承者又怎可小觑?
长孙无境双目毫无波澜地扫了极空一眼,那一眼,让极空不寒而栗。
“一个君慕寒便让你们忘记了沧云宗的宗旨了吗?”
极空一个哆嗦,跪了下来。
“弟子知错。沧云宗除魔卫道的宗旨,弟子时刻谨记于心,不敢轻忘。”
见极空认错,长孙无境这才将目光移了开来。
极空只觉冷汗湿透了重衫。
此刻的宗主气势太强,不知比之以往强上多少倍。
他都不禁怀疑是不是他们家宗主悟得了什么无上力量,甚至堪比君慕寒,否则以沧云宗的底缊,又怎敢与玄天神殿对抗?
“魔者,杀无赦。”长孙无境毫无情绪的目光再度落在了安澜和花鸿飞身上,周身杀气尽现。
极空其实很想说,这两个人不是魔族,他们是人,不过只是身怀黑暗之力罢了,但此刻他哪里敢说半个字?
而此时的刑场中央,安澜完全没有感受到死亡的临近。
她只是侧头看着花鸿飞还在流血的双目,一颗心如同刀绞。
“师父,你是不是还很疼?”安澜哽着声问。
师父是为了救她而被那些人刺瞎双目的。
是她连累了师父。
“小澜,为师没事。”花鸿飞朝安澜露出了一个安抚的笑容,“一会儿,你要听为师的话。为师说什么,你就做什么?知道了吗?”
安澜轻轻“嗯”了一声,“师父想要小澜做什么,小澜都答应。”
他们如今能活着,是因为他们已经成为了鱼饵,引墨颜上勾的鱼饵。
她已经连累了师父了,绝不能再连累墨颜了。
她跟师父都暗中约好了,他们会倾尽最后的力量搏一搏。
原本沉静的天边突然间阴云密布,就连天色也暗沉了下来。
长孙无境一直看着天幕,眉心微锁着,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宗主,现在要开始吗?”
极空战战兢兢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