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易修矗立良久后似叹息般说出这句话，眼底泪光闪动。
“不，你从来都没有对不起我啊，若不是夫人照顾，我根本无法撑下去。”
叶舒容忽然从后面站出来，阻止了他们的继续对话，易修疑惑地望着叶舒容，却不敢再次说出质疑的话。
“时间不多了。”
易修还没来得及揣测这句话的意思，便震惊地发现漂浮在法阵之上的魂体愈发透明了，似乎一阵风都能将其吹散，而那种惨白色的光却更加强烈了。
“你……”易修不知道怎样问，进来发生的事已经早就颠覆了他从小接受的知识。
“不要问太多，知道的东西多了未必是好事。”
知道得越多便越可能滋生出阴暗，想要谋取更多的东西。
就像是组织那群人，企图得到不属于自己的力量，甚至还想要获得仙族长久的寿命。
“少爷，你要保重……”
声音轻得似要被风声掩盖，叶舒容无言地看着那个刚才笃定汉子不会哭的男人蹲在地上埋头。
她手中的动作并未停下，直至一股阴冷传来，似乎有着另一维度的门被开启，蹲在地上的易修瞬间感觉皮肤上出现鸡皮疙瘩，那种不似生人的感觉。
但这只是一瞬，当他抬头时，李姨的脸已经渐渐模糊，最后一幕，是她关怀温暖的笑。
那种笑他见过无数次，每次李姨端出早餐，或是送出他忘带的雨伞，甚至在他回来时放下手中的扫把抬头一笑……
可从未有一次如现在这样刻入他脑海。
光芒闪过，易修跑上去，只抓住了一片落叶，地上那些叶舒容在开始时画的阵纹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是去了传说中的冥界还是天堂？”易修站在树下怔楞。
“不知道。”叶舒容实话实说。
“算了，我相信你既然帮忙，就不会害她。”易修的表情是明显不相信叶舒容会不知道，只当对方是不想说。
“我没有骗你。”叶舒容是真的不知道，学院的老怪物有意向他们隐藏着一系列东西，那些东西都被收到了渊阁第九层，无从探寻。
至于她为何会用那便是另外一件事，总之这个术从某种意义上也与空间有关。
鬼魂会归到它们该去的地方，无人可知，而仙族长生的代价便是没有魂魄，就算精神力再强大也无法改变这一事实，且不知人世间是否有轮回，但至少仙域是没有的。
静默无言，叶舒容立在那里面无表情，这里大多数仆人都被遣散回去，所以显得格外安静。
这种安静只对于易修而言，以叶舒容的听力能轻易听清别墅里面的嘈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