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晋微微抬起手,银针在阳光下,闪着冰冷的光芒。
碍于男女之防,他并没有直接给林湾,而是用带点审视的眼神,看着林湾。
这几日,他想了很多东西,可是,不管怎么样,他都想不通也猜不透。
惊蛰那夜,林清身边的婢女水儿死了,林湾出现在苏府,被他抓了个正着。
后来,林湾在大街上遇刺客,若是旁的女儿家,肯定早被下破了胆,而林湾却面不改色的,继续逛了绮罗阁。
在后来的种种,林湾表现出来的,都是不像她那个年纪的成熟与稳重。
认不认识……
林湾嘴角的笑容差点有些维持不住。
那跟银针,她不但认识,而且,就是她昨日伤人的那根银针。
可是,又怎么会在陆子晋手里?
莫非后面,陆子晋的人也去过?
林湾思忖了片刻,微微一笑道,“臣女只认识刺绣的绣花针,这枚银针,倒还真不认识。”
“是吗?”陆子晋语气平淡。
林湾挑了挑眉。
陆子晋这句话,是信了还是不信?
亦或者,是已经在怀疑她,才故意来试探的说了这一句?
林湾没有说话。
四周,路过的百姓来来往往不由都看了一眼药房门口的两个人。
少女娇小,男人高大。
本应该是一副佳景,可是那幅美画,却因男人脸上冷漠无情的面具,而尽数消散。
“宋义。”陆子晋开口。
“属下在。”
“把府里的药取来,给林七。”
“诺。”
宋义点头。
林湾想了一番,开口问道:“王爷可是受伤了,今日也来这药房?”
“本王为什么来,你不该猜到了吗?”
陆子晋冷声一笑,话里更是没多少喜怒。
“臣女不知。”林湾低下了头。
“那你应该知道,若是让本王知道你和相府的人是一丘之貉,今天就不是站在这里说话,而是在镇府司了吧?”
陆子晋说完,忍不住去看林湾的脸色。
然而,少女面色如常。
“我不是。”林湾脸上褪去了喜怒哀乐和恐惧,干干净净的,像一张白纸。
说完,林湾又道,“毕竟,和景王作对的人,都没有好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