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晨露未散，大门口只有他们两辆车，李牧转头一看，驾驶座上的人正是季秋白。
还真是阴魂不散。
季秋白对李牧表白是在几个月前，李牧当时面拒了一次，在不久前的酒会夜遇张扬，当晚又毫不留情地拒绝了一次。
李牧对同性的示爱如秋风扫落叶般丝毫不留情面，之后一直躲着这人没见面，直到几天前季秋白打电话给他极为诚恳地表示痛改前非，并毅然决然地承诺绝对不再对他产生不该有的期望，李牧才满意。
满意的同时也松了口气，毕竟言老师对他有患难扶助之情，季秋白这个亡师遗孤一样的角色，李牧很难做到老死不相往来。
但大清早在墓园门口不期而遇，李牧就有些不痛快了。
陆子勋还站在旁边。
虽然李牧的认知中陆子勋对这人应该没印象，但身为视帝的真诚不允许他带着朋友浑然不觉见情敌。
因此一起往墓园里去的路上，李牧格外沉默走得也格外快，陆子勋面无表情脚步声风地跟着。
李牧这天穿着的是一件黑色衬衫，黑色休闲长裤，衬得他一张俊脸肤色更加白皙，身材更加颀长清瘦，气质也更加高冷。
陆子勋身上则是洗的发白的牛仔衬衣和粗糙的作战裤，两腮冒出点点青色胡茬，配着黝黑的皮肤看起来很有些不修边幅的沧桑感。
他身材高大健硕，两手拎着李牧祭扫用的东西，袖子卷起露出两条结实的小臂，粗壮有力。
季秋白一眼就看出这人可能是李牧的保镖，这寸步不离的架势，季秋白又用眼角瞟他一眼。
他这种看跟班的眼神，让李牧不高兴了，“这是我同事陆子勋。”
陆子勋眼光淡漠朝季秋白瞥过去，季秋白似愣了有一秒，很快收回目光继续跟李牧谈笑。
李牧不说话，只是看着他。
季秋白再次愣了下，转而对陆子勋说：“陆先生，幸会。”
看着李牧的面子，陆子勋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季秋白脸上有点挂不住，但那点不悦转瞬即逝，很快对李牧笑着说：“没想到你会来这么早。”
李牧说：“我也是。”
嗯，我也是，是什么？
我也没想到你来这么早。
意思再往前引申一步，要想得到我就不来了。
季秋白脸色一僵，顷刻间笑意如常。
此时饶是陆子勋沉稳如山也把脸转到一边，嘴角很轻地抽了几下。
李牧还真是个实诚人。
他们到的时候，墓碑周围已经清扫过了，干干净净，碑前还放着一捧白色百合，言老师生前关系亲密的人很少，得意门生和的侄子都刚到，比他们来得更早的人，除了张杨爸爸别无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