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伊一没有正面回答他，反而道：“那你呢？你一向话少，少到许多事情都不告诉我。为什么总是什么都不跟我说呢？”
陆伊一觉得陆启明的事，申矢是知道的，可是他宁愿自己藏在心里被她怨恨，也不肯说；同样，她觉得申矢买卖工厂的事，其实是为了拯救大部分的工人，可是他宁愿被误会成丧心病狂的魔王，也不肯说。
若说她陆伊一是打碎牙往肚子的性子，那申矢这叫什么？做好事不留名吗？
不，申矢绝对不会有这样的情操。
到底为什么？
听到陆伊一的这个问题，申矢微微一怔，叹了口气，捞着陆伊一的腰坐了起来。
“一一，非要问吗？”
“你愿意要答吗？”陆伊一坐在申矢的大腿上，搂住了他的脖子，目不转睛的望着他。
漆黑的空间中，申矢的眸色闪亮，那双瞳深邃得如海洋，藏进了许多暗流。
申矢没有拒绝，淡淡道：“因为见不得人，总想在你面前保留最纯粹的形象，我做的那些事到底不算干净，手上沾着的也少不了无辜人的血泪，那些阴谋算计，不想给你看到。”
商场如战场，厮杀哪有不见血不见泪的。
的确如申矢所说，就算他真的救了大部分人，他也牺牲了许多人，其中就包括陆启明。
虽然陆启明不是被他害的，但是在这场偌大的迷雾中，陆启明身处其中，是在他眼皮子底下被人谋害的，他又怎么能独善其身？
而陆伊一在他的眼里是多么干净的存在，纯粹的就像一抹白月光，他又怎么能给她看见那些肮脏的东西。
陆伊一隐隐的明白申矢话中的含义，越发读懂了他眼中的晦暗。
“可是，我现在已经陷进来了，不是吗？你在的那个地狱，我似乎不请自入了。”
“嗯，所以最近我常常在想，继续放你深入，对不对。”申矢指腹摩挲在陆伊一的脸蛋上，竟然看到了他眼底的心疼。
陆伊一握住了申矢的手，坐在他身上，居高临下的俯瞰着他，突然笑道：“就算不对，你好像也没办法把我撵出去了，所以你还是告诉我接下来我可以做些什么吧。”
陆伊一的任性和固执，申矢是知道的。
他无奈一笑，颔首道：“你要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
“没有别的了？”陆伊一稍稍有点吃惊，原本以为话说开了，申矢会跟她详谈一下周密的计划，然后借着她陆妖妖的新闻人的身份，好好利用一下。
谁知道，申矢不知是不想用，还是舍不得用。
在申矢的眼里，陆伊一永远不是棋子，她能自发帮他自然是好，不能的话他也不会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