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壮 (1 / 2)

“曹叶啊,妈的小叶子,你怎么能说走就走了呢。妈妈知道,你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啊……呜……”

籽籽和叶子循声朝望乡台外看去。不用问籽籽也知道,那是叶子的家,叶子妈妈因为叶子爸爸的劝解,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结果把痛哭变成了呜咽,看着更觉心酸。籽籽被屋里的第三个人吸引住了。那个三十出头的男人立在窗边,双手插在裤兜里,双目无神望向窗外。他穿着一件蓝色衬衫,袖子挽在了胳膊肘上面。本来笔挺的衣服大概因为几天来一直穿在身上,变得皱巴巴的。就像他的人一样,往那儿一站就给人一种挺拔笔直的感觉。不过,从目前的状况来看,他的内心显然也是皱巴巴的。

叶子仿佛一直在专注地画着她能“读得懂”的那朵彼岸花。这时,轻叹一声,说:“看来,我该走了。”

籽籽问:“叶子姐姐,那个……站着的……是大壮吧?”

叶子终于把眼睛望向了籽籽,问道:“你怎么知道?”

“那天在朵朵家你提到了大壮这个名字。”籽籽答。

“我提了吗?”

籽籽点头。见叶子没再说话,又忍不住弱弱地问了句:“离开他们,你舍得吗?”

叶子又把目光转向了她的画,说:“等我把它画完,我的故事也应该讲完了。”叶子已经在为自己的彼岸花着鲜红的颜色了。籽籽一眼看去,每一根花蕊、每一片花瓣似乎都在诉说着什么。

叶子开始讲起了大壮的故事,籽籽仍然着了魔似的盯着那花,仿佛叶子的声音是从那花里传出来的:“大壮是我一个高中同学的大学同学的哥哥――听起来好像挺复杂,其实认识他也是为了工作。大壮有一家信息技术服务公司,需要一个兼职会计,高中同学找到了我。刚好那个时候我也想多挣点,就把这活儿接了下来。”

我一个星期去他们公司两个半天。可能他们做IT的就这样,我们见了面有事说事,说的事也从来没有超出过工作的范畴。时间一长我发现,大壮是个很严谨很细致的人。我的一些工作习惯他虽然从来没有对我提起过,却知道的清清楚楚,而且从不轻易去改变。甚至我用的回形针,几年来都是同一个牌子,放在办公桌的同一个位置。”

我们那时候的关系是我认为人与人之间最应该的关系。在一起是为了共同完成某件事情,目的简单、心情愉快。不见面时,从来不需要想起,永远也不会忘记。”

两年前,我二十四岁,本命年。我攒了一个星期公休假,加上国庆假期、周末双休……简直是小账不可细算呀。还等什么,立即收拾行装,和谢迪生到敦煌写生去了。就在去到敦煌的一个星期后,我……病了。”

……

叶子极专心地勾勒起画布上的一片花瓣来,仿佛已经忘记自己刚才正在做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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