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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谁(九) (1 / 2)

朵朵爸爸终于还是流下泪来。听说籽籽见证了女儿最终的离开,朵朵爸爸决定,对眼前这个小姑娘给予完全的信任,便是流泪也不觉得尬尴了。他举起那本日记,哀伤大于愤恨地道:“我们把她害成了这样,你说她还爱我们?”

籽籽急忙解释说:“朵朵并不知道自己得病的真相。就是因为她在念日记的时候很多字不认识,我才好奇凑上去看的。可我并没有告诉她这上面到底写了些什么。”

朵朵爸爸看着籽籽迎视着他的眼神,他点点头,然后,弯下腰,深深地给籽籽鞠了一躬,说:“谢谢你。”

一个长辈忽然向自己鞠躬,让籽籽顿感手足无措,一时愣在那里。随之而来的,还有释然。无论如何,总算是有人知道真相了。

“籽籽……”朵朵爸爸又开口了:“你是叫这个名字,对吗?”

“是,孩子的子加个米字旁。”籽籽答。

“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问你,可以吗?”

听到朵朵爸爸问得小心谨慎,对他接下来要问的问题,籽籽心里是有数的。虽然……但是……“好吧。”籽籽答道。

朵朵爸爸问:“籽籽,请原谅我的冒昧,还是刚才那个问题――你是谁?”

看见籽籽一时无语,朵朵爸爸解释说:“当然很多时候,其实我也不太清楚自己是谁。不过你之所以会来找我,当然是因为你知道我是谁――我是朵朵的爸爸。你为了我的女儿找到我,我真心的谢谢你。”接着,朵朵爸爸的语气变得更加小心更加客气,更加…呃…语无伦次:“籽籽,希望你理解我问这个问题的初衷。你是朵朵的朋友,但……有些事情确实超出了我的理解范围,比方你说,你看着朵朵走上了奈何桥……还有孟婆汤……她离开了,而你……所以……”

籽籽认为朵朵爸爸说的没错,但,自己应该怎么解释呢……好吧,既然选择跑到这里来说出真相,当然就有责任给朵朵爸爸一个合理的解释……好吧。籽籽咬着嘴唇,她想起临来这里时,孟婆“瞑目哑言”的警告。她不得不在心里仔细地斟酌了一番,才道:“叔叔,是这样的,我的身体现在还在一家医院的病床上躺着,深度昏迷。其实,我也不会在奈何桥边停留太久了,因为我要么苏醒过来,重回人世。要么再也醒不过来,跨过奈何桥。就这样。”

“你说……你就是在这种状态下,在奈何桥边遇到朵朵的?”

这回籽籽没点头,而是耸了耸肩,反问:“你相信吗?”言下之意,即使你不信我也没办法。

朵朵爸爸看着籽籽,最终点了点头,说:“我信。”

大概是这句话让籽籽获得了某种安慰,便又开口说道:“本来我不该来这里的。可是既然知道了朵朵的遭遇,如果什么都不做会让我觉得不安的。原本我也不想来打扰你,只想找到朵朵的继母,希望她对自己做的事情承担责任。可是……我不能在这里停留很长时间,而朵朵的继母又不愿意理我,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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